,就顺便交待人查了查,就点了点头:“怎么了?”
韩流光道:“我正叫人一一核实,这人做事,实在是叫人恶心!”
莫忘初见他们开始说公事,就笑着福身下去了,唐时锦道:“怎么了?”
韩流光叫人取了来给她瞧了瞧。
打头一个,是说姓赵的一家子,本来算是小富之家,家里有一幅吴道子的真迹。
然后苗县令听说了,就想看看,因为苗县令官声不错,所以他们虽然不放心,但也不好拒绝,就只能拿去给他看了。
但是他这一看,就看了一年多,怎么讨也不还,姓赵的那家的弟弟,也是真心爱画的,就有些急了,不住的讨要,然后苗县令就当众把画还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家里失窃,画也丢了。
他们都怀疑是苗县令,却没有证据。
然后长房的儿子赵越,气不过就偷偷去查,结果发现,那画居然真的在他的书房!
可是他一嚷嚷开,就被苗县令倒打一耙,那孩子被当场打死,家里人去理论还被下了狱,而且苗县令声称那孩子损坏了他一方宝砚,压着他们赔……总之,一个死了,两个关了,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一通翻下来,全都是这样的案子,就是贼喊抓贼这一种,而且多半跟古董书画有关。
唐时锦道:“所以?这种败类你就直接处理啊……你想说什么?”
韩流光摇头道:“这个人的古怪之处在于,他确实爱书画,也确实用这种方式拿到了不少书画,但是,就在你来之后,推广新粮的这个时间,他把所有的书画全卖了,而卖到的银两,全都散入各处,造了新农具,不止给了六合县,别的县也有!”
唐时锦有点吃惊:“真的全卖了?”
“是,”韩流光点了点桌上的卷宗:“这上头说卖了,我叫人查了查,也确实如此!”
唐时锦冷笑:“拿害人的银子行善,慷他人之慨,这种‘善良’实在是恶心的很。”
“我也觉得,”韩流光低声道:“就怕讨了圣上的好。”
“这还不简单?”唐时锦吐槽他:“你进士白考的啊?你就这样……上报的时候,你从这里头,挑出一个人来,然后站在这个人的角度写这个故事,写成一篇文章与折子一起呈上,那皇上先入为主,就把同情放到了‘受害者’这一边了,那苗县令的所作所为不就很恶心了?我家传宝物,凭什么被你强抢去沽名钓誉?你若真心为善,难道我不是百姓?为何不能将善念分我半分?你这行径是在玷污善名!”
韩流光恍然:“对啊!此非行善,乃是沽名钓誉!只要站住这一点,就不难了!”
唐时锦翻了个白眼。
她心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想不明白……要是炎柏葳在这儿,分分钟就能写一篇文章出来。
她道:“行吧,那你慢慢琢磨,我走了。”
韩流光急站起来:“国公爷,不如在舍下用饭吧!
“不要,”唐时锦笑着道:“被你蠢到了,吃不下去了。”
行吧,韩流光笑着拱手,送了她出去:“其实下官自觉已长进颇多……国公爷下次再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