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事愈含而不露,这中间,你不管哪方面,稍微欠缺一点点,都听不懂。
等从王慎行那儿出来,韩流光才问她:“你有什么隐忧?”
唐时锦看了他一眼:“这个,真的不能跟你说。”
什么隐忧?当然是国丧了。
新粮什么时间成熟,新蚕什么时候结茧,这都是有数的事情,不能改变,所以,不管这件事情会不会发生,发生在什么时候,她都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成“江南盛事”、“天下福祉”!!
这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其它人,都是大好事。
王慎行办事向来非常靠谱,信儿一送出去,远近的官员,就陆续赶到了。
一个小知府,是请不动这些人的,但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既然王慎行非要请,那就肯定有由头。
如今巡盐御史的位子还虚悬,王慎行虽然早就得了消息,但此时连吏部文书都没下,且要等一阵子的。
其它人倒是都来了,大家一见面,其乐融融。
有唐时锦撑腰,大家对韩流光也是十分亲切。
然后大家也真的谁来了谁就下去转了转,看了看正在结茧的新蚕,也看了看打了穗子的稻谷。
就算真的有五谷不分的官员,这新粮新粮的说了这么久,也不可能不上心,对中间的差别,也是心知肚明。
回来之后,看唐时锦的眼神儿,都完全不一样了。
何止是激动,何止是向往,那几乎是亢奋的!
唐时锦早知会如此,仍旧从容应对,镇定自若。
所以王慎行之前一直设法隔绝她与江南诸官员的来往……她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她明白,在这个年代,“粮”才是立国之本!
新粮一出,如此千古盛事,泼天大功,他们这些人,瞬间就会以她为中心,紧紧的抱成一团儿,王慎行有多少心机都没用!
老子在哪儿都是老大!谁都挡不住!
她心情颇好。
晚上开宴时,她也喝了两杯酒。
可能是因为她长大了,也可能是因为她功夫高了,反正散了席回家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点都没醉!她还抓着戚曜灵的袖子,稳稳的走了一个直线出来!
戚曜灵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的,师父,特别直。”
他看了司顾菟一眼。
司顾菟一手搂着她,飞快的上了马车。
等回到家,一见炎柏葳在,司顾菟松了口气,赶紧把她推了过去。
唐时锦非常无语:“这一次我真的没醉!我总得试试啊!万一我能喝呢!”
他捂住她嘴:“好,你能喝,但下次不许喝了。”
她道:“我这不是想着你在吗?”
他笑了一声:“嗯,好,”他再一次捂住她嘴:“不用这么大声,我听的到。”
她想说我没有大声,我声音很小的!
但是算了。
可能她真的醉了叭。
她软趴趴的糊在了他身上,他笑着把人抱进房,绞了帕子,帮她抹脸,然后一根一根的擦她的手指。
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觉得他擦起来没完,忍不住抽了抽手:“好了,擦这么干净做什么,手都凉了。”
他笑着道:“我觉得凉凉的挺好,毕竟一会儿我要用。”
唐时锦:“……”
酒后驾车什么的。
就在这时,有人快步过来,敲了两下窗:“师父!师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