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必安:“……”
他默默拱手:“告辞。”
他抽身走了,唐时锦溜达着回了房。
炎柏葳坐在窗前看书,唐时锦笑道:“难得啊,醋坛子今天居然没摆脸色。”
炎柏葳挑了挑眉:“刚给了我吃了个定心丸,我怎么不得大度一回。”
唐时锦笑了一声,过去搂着他小腰:“今天王慎行过来了,他说起新粮……”她一边毛手毛脚的乱摸,一边把两人商量的事情说了,炎柏葳垂眼听着,点了点头:“也是难免。”
他被她搂的浑身发烫,就想去抓她手,她坏心道:“炎先生,你再给我讲讲资治通鉴行吗?”
他的手顿了顿。
艰难的抉择了一下……
但是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就是很难拒绝正经请教的那一种。
他于是慢慢的道:“那我今天给你讲讲卜式,他也是商人出身,以商入仕,曾有一次,他与汉武帝道,‘郡、国多不便县官作盐铁器,苦恶价贵,或强令民买之;而船有算,商者少,物贵’,意思就是说……”
他嘴上讲的头头是道,耳朵却慢慢的爬上薄红,眼带水气,气息不稳,喉结上下滚动,不听话的小兄弟已经站的笔直……
可就算这样,他仍旧坚持把这段书讲完了!!
真没情趣!
就跟这种时候她能听的进去一样。
可是她爱死了他这种古怪又可爱的坚持。
下一刻,他转身搂着她,扔到了床上,低声道:“讲完了,要考试!答不上来……要罚!”
她低笑道:“好呀!学生任打任罚!”
两人无声的折腾了好久……她把散发着麝香味儿的手帕扔进空间里,仍旧紧紧的搂着他腰。
他犹在喘.息,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次次亲吻她的唇。
她喜欢他的意乱情迷。
尤其喜欢把平静自制的他,撩成这样意乱情迷的样子。
她轻轻咬了一口他吐息火热的唇瓣:“我好爱你……我要是个妖精就好了,那我现在就把你连皮带骨的吃下去。”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的亲亲她发顶:“不用急着吃,就这么……一直囤着就好。”
她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她从来没办法爱到“全无保留”,她总是拼命的为自己留后路,生怕有一天输了,会溃不成军。
但他却恰恰相反。
他胸怀广大,心地光明而温暖,他从不吝惜给予爱,他的爱是包容的,带着长者和上位者那种无边的宽容与温暖。
就连两人决裂的时候,在江护出现之前,他都一直相信她是爱他的。
现在当然更是。
就算他吃醋,其实也仍旧是全心信任的。
他已经把她归为“内”,所以他非常理所当然的接受她的所有。
所以当她说出这种话,或者说露出心中的阴暗面的时候,他完全不会觉得古怪或者可怕,他反而认为,这是她爱他的佐证,所以他就用她的方式,温柔的给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