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话就再没人敢说了。
唐时锦挂着那边的事儿,不想多待,所以准备第二天用过午饭就回去,直接在县城里找了个酒楼,也不用包场,也不用赶人走,一众锦衣卫也散开各自找地方。
所有人都在看她,还有人犹豫着似乎想见礼,然后见她脚下不停,也就迟疑的止住了。
这间酒楼也不大,也没有雅间,唐时锦几个人直接就在空桌上坐下了,正吃着呢,旁边桌上,就有人道:“这般声势,哪能听到民声……”
对面那人又道:“走马观花,做个样子罢了……”
唐时锦向来最讨厌这种指桑卖槐的,直接就用筷子指了指:“你们俩,要是想说给我听,就直接过来说,用不着装模作样的。”
时下的文人,真有胆子大的,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居然就真的过来了。
唐时锦颇随意的道:“两位请坐。”一边又问:“你们想说什么?”
其中一人就道:“小生只是觉得,若侯爷真的有心访查民情,那就不该带这么多人,前呼后拥,众人退避,谁敢往上凑?谁又敢说什么?”
“正是!”另一人也道:“听闻侯爷心系民生,可是侯爷这般做派,不过是走马观花,看不到真正的民生啊!”
唐时锦挑了挑眉。
她看的出,这两位没啥坏心,但,这就跟你在现代,干点啥事儿,有人非得在旁边指手划脚告诉你要咋干咋干一样……到哪儿都有这种多管闲事自以为是的人。
看周围的人说话都停了,估计都竖着耳朵等着听呢!
唐时锦朗声道:“两位弄错了,我来此是奉了圣命考察农事的,说白了,我就是为了这新粮推广、新蚕种推广而来……所以我必须要多带人手,多走几处,一到了地头就快速调度安排,我不可能像你想像的那样,微服下乡,慢慢访查,我耽搁不起这个时间,而且微服也做不了我想做的事情,误了圣上的差使,谁负责?”
那两人明显愣怔,然后其中一人道:“侯爷既然来此,难道不该顺便访察民声……”
“什么叫顺便??这怎么能顺便?”唐时锦一脸诧异:“两位看上去像读书人,难道竟不知各司其职的道理?吏治之类本就不归我管,我若管了,岂不是越俎代庖?有违圣谕??你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平白叫人笑话!”
他们想借她扬名,她偏要踩上一脚。
事实上,要是她真“微服私访”,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江南诸官员!
谁知道她会遇上什么事儿,来几个民告官什么的,岂不糟心的很。
所以她这么前呼后拥的,只管新粮一事,别的诸事不理,才能在她与诸官员中求得平衡。
她再不济,也用不着这些闭门造车的酸秀才教她做事。
最终那两人灰溜溜的走了。
唐时锦用过了饭,就直接走了,余知非道:“侯爷,下次要不要清个场?”
唐时锦直接道:“不用。”
余知非轻声道:“那只怕还会遇上这样的人。”
“无所谓,”唐时锦笑着道:“这世上就有些人,不操心自己下一顿在哪,却要跑来操心我会不会当官儿,就跟他自己真会当似的……那就来嘛,怕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