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主君,当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御台所乃是绝代天骄,岂可为一时不快而沮丧。
您这样,麾下臣子又该如何地迷茫呢?”
义银歪着眼打量虎松,小丫头面色肃然,一本正经说着话。只可惜小萝莉一个,稚嫩的小脸严肃起来,反显得有些好笑。
即便心情抑郁,义银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个丫头懂什么,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虎松愣了一愣,两腮气鼓鼓得胀起来,说道。
“家里藏书多,我自己看到的。
御台所这样轻佻对待进献忠言的臣子,不是明君所为。”
见她两腮鼓得似金鱼,义银越看越想笑,又不禁感叹井伊家不愧为名门望族。即便家业败落,对继承人的教育还是很上心。
虽然虎松不到十岁,但这思虑已经胜过许多成人。越后那些武家和她比起来,就是个狗脑子。
义银看着暖茶上的缕缕青烟,心中忽然平静了许多,说道。
“你算什么臣子,也就是个小姓而已。”
虎松不服气得回话。
“我长得很快,蒲生大人说我很聪明,练武也努力。我会很快元服,为御台所效力!”
义银看着她纯洁无暇的双眼,心中忽然起了一丝明悟,这孩子是在害怕。
她被井伊直虎千里迢迢送来越后避难,其实心中彷徨不安。只希望早些成人,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立足于世。
想到这里,义银对这假装成熟的小萝莉,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他看着强装正经的虎松,忽然起身抱住她,双手在她头上一阵乱抚乱摸。
“让你正经,让你正经,小孩子就还有小孩子的样子啊混蛋!
给我变回去,变回去!”
虎松被他给弄懵了,呆呆坐着任他欺负。等义银气喘吁吁得停下手,小萝莉一头秀发已经乱成草窝。
虎松再也装不了正经,小孩子哪受得了这惊吓。她两眼泪汪汪,抹着泪珠子往外跑,边跑边喊。
“御台所,欺负人!555。。”
义银哈哈大笑,冲着她的背景喊道。
“这就对了!孩子就得像个孩子的样嘛!”
说完,他将床边的暖茶一饮而尽,温度刚刚好。
虎松,是个好孩子呀。
义银喜滋滋躺好,还是那个大字型,不过这次是躺着不是趴着。胸也不闷,气也不截,他乐呵呵笑出声来,感觉自己心情好多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戛然而止。义银从床上弹起来,朝门外看去,正是上杉辉虎。
上杉辉虎一脸尴尬,她是想来安慰安慰义银,谁知竟看到一出好戏。
义银凶巴巴问她。
“你都看到了?”
上杉辉虎坚决摇头。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义银恶狠狠瞪了他半天,上杉辉虎一脸肃然,死不认账。
半晌,义银瘫软在床上,甩甩手说道。
“私闯男儿闺阁,上杉殿下太不体面了。”
上杉辉虎眨巴几下眼睛,说道。
“彼此彼此,谦信公在闺阁内的形象,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两人对了一眼,一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