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不慢,就吊在飞车后方一里处。
二者一前一后,不过片刻便已飞出十余里,遁光一转就消失不见。
五年后,北凉山,小院。
银光朦胧,少年闭目端坐,周身气机活泼,剑意蓬勃。少倾,银光入体,少年缓缓睁开双眼,两道寒芒一闪而逝。
距上次突袭兽巢已过了数月,门中却仿佛偃旗息鼓,至今仍未有任何指令传来。
说起来,数年奔袭,众人都有了不小变化,心性尤甚。
历生死而得豪勇,遇惊变而生沉稳,亲杀戮以养杀意,进而处变不惊,杀伐果决,就连韦杉也不例外。
说起韦杉,小姑娘虽然胆小,却当真无愧天才之名,短短数年,接连精进,如今已是中期圆满,与后期也只有一线之隔,让王庆等人大为惊叹。
其余人修为都未有长进,除了元清。
少年秉持勇猛精进之心,无惧死生,敢以妖血磨剑锋,终在一月前剑鸣六转,完成了第六炼,正式步入筑基后期。
如今剑胚已不足寸许,形如鸡子,通体圆润,渐有晶莹之姿,然锋锐更甚,微微一转便生出如龙剑气,游走周天,转念便回。
略一思量,元清挥手撤去禁制,忽有酒香入鼻,清冽婉转,与赤焰大为不同。
少年嘴角微扬,迈步走入院中,正看见王庆拿出青玉小坛,拍开封泥,周围李阳、刘涵、姜尚真、黄硕等人皆面色微红,已是微醺。
元清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好啊王兄,有好酒居然不叫我!”
“元师弟,你来了!”却是刘涵最先出声。
王庆闻言嘿嘿一笑,粗声说道:“哪能啊,这不是看你闭关,就没去打扰。正好你也出关了,来来来,尝尝这‘醉清风’。”
黄硕在一旁摇头晃脑,啧啧说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等可是说了好一阵才让王兄拿出此酒,倒白白便宜了元师兄。”
李阳听了微微一笑说道:“黄师弟此言差矣,这说明冥冥中元师弟与此酒有缘。”
元清听着众人调笑,快步上前,一一见礼后入席落座,静等美酒。
王庆给众人满上后并未给自己倒酒,而是拎着酒坛,大声说道:“来,干!”
说完仰头便灌,几口之后,小半坛酒已然见底。
“啊,痛快!”王庆放下酒坛,大声赞道。
其余人可没王庆这般豪爽,皆小酌一口,细细品尝。
元清倒没那么多讲究,一口喝下半碗,只觉清醇甘冽,净爽柔和,继而有草木之精升腾而起,游走百骸,如清风拂面,不由双目微闭,心神随风,飘入云端。
回味片刻,少年睁开双眼,诚心赞了句“好酒”,随后问道:“王兄从哪弄来的这等美酒?”
王庆已是满面通红,醉醺醺地说道:“还能从哪弄,当然是通易阁的陈胖子给的。”
“陈木?”元清早就知道通易阁在此也开设了通宝楼,也去逛过一次,奈何囊中空空,加之兽材尽数换了功绩,故并未买什么。
“此人不是只好桃仙酿吗?”
王庆嘿嘿一笑:“兄弟有所不知了,那桃仙酿是其身边一个叫王玥的小娘皮心头所爱,陈胖子为了讨好她才假意逢迎,若真是喜欢,哪有几坛几坛往外送的道理?”
元清一时愕然,随即自嘲一笑,暗道却是没想到这一层,不过转念又问道:“王兄今日怎么有雅兴聚众共饮?”
王庆还没说话,黄硕倒抢先回道:“还不是因为这群妖兽,东躲西藏,这都半年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等又不像韦杉那小丫头,修为日进,百无聊赖,只好商量着喝喝酒,打发时间。”
李阳放下酒碗略带醉意地说道:“别说,这群妖兽当真有些灵智。起初分而歼之毫无反应,渐而懂得抱团设伏,如今更是销声匿迹,千里内不见踪迹,依我看,接下来必有大战!”
“老李言之有理。”刘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完看了元清一眼,随后竟端酒起身,恭声说道:“元师弟,救命之恩尚未能谢,今日我借花献佛,请。”
元清正襟危坐,坦然受了一礼,而后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王庆本已神思迷迷,见此突然醒了过来,老大不愿地喊道:“刘涵, 你小子借我的酒道谢,也不问问老子答不答应!”
刘涵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嘿嘿,王兄男子汉大丈夫,区区酒水,哪能不同意!”
王庆牛眼一蹬,扯着嗓子回道:“少来!这一坛子少说也要五百灵石,你当我老王是土财主啊,不行,怎么也得付我一半。”
“王兄,且不说付多少,就算要给也是饮者有份,怎么就收我一个?看你老王浓眉大眼的,莫不是个奸商?”
“嘿嘿,其他人是俺老王请来喝酒的,就你是用俺做人情的,你不出谁出?”
“不对不对,元师弟都没说什么,你老王激动个什么?”
“俺这是替元师弟打抱不平!”
“好你个老王......”
两人唇枪舌剑,斗的不亦乐乎,其余人言笑晏晏,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一个冰冷男声响起:“一炷香后,阵门集合。”
众人闻之皆神色一肃,运功驱散酒气,御器疾驰而去。
行至半途,却见朱灵儿等人自赵家小院赶来,二者微微一顿便合为一处,一齐向前飞去。
众人到时,只见赵文和威机珠相隔三丈,负手而立。另有五人在旁,身穿灰袍,气质凌厉,身姿如剑。
当先一人面容清朗,见到元清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元师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