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却前所未有的坚韧锋锐。深深看了小兽一眼,剑光再起,竟直接御剑破空离去。有中途阻道者,皆在一声清鸣后被莹光巨剑斩为两半。
小兽一声怒吼,浑身金芒暴涨,麒麟虚影再现,顿时群妖臣服,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麒麟狮口大张,一点金光凭空出现,瞬息间涨成巴掌大小,用力一吐,一道灿灿光柱一闪而逝,后发先至地击中巨剑。
一声闷哼,巨剑砰然而碎,一人一剑斜斜坠入林间。
麒麟虚影缓缓隐入虚空,小兽 “喵呜”一声,一脸洋洋之色。众妖闻声急忙起身,冲着人影坠落之地冲去。
此时元清口角带血,服下丹药,贴上灵符,勉力御起飞剑,向前飞去。
彼时一击,不仅破去身剑合一之术,更令其脏腑移位,经脉受伤,气血翻涌,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若非有法衣卸去部分力道,只怕根基都要受损。
察觉妖兽追来,直如跗骨之蛆,少年聚起仅剩灵力,运起隐匿之法。只见其身形渐渐虚化,直如泡影般淡不可察,一身气息也收敛的若有若无。稍稍变换方向,继续向前遁去。
七拐八拐之后,豁然开朗,一条大河横亘在前,浩浩汤汤,奔流不息。
少年神识向后一探,随即收起飞剑,七窍皆闭,沉沉坠入河底,唯有一口内息于口鼻之间流转,随波逐流,不知去向。
群妖追至河边骤然停止,或嗅或看,或沿边奔走。小兽站在白虎头顶,双眼金光闪闪,来回搜视。
片刻后,一声轻嚎,群妖四散,细细搜索十里方圆,连河对岸也没放过。
一个时辰后,小兽窝在白虎头顶,打着呵欠,昏昏欲睡。众妖陆续回来,皆低头顺耳,并未发现任何踪迹。
似是真的困了,小兽打着呵欠含糊叫了几声,而后双眼一闭,沉沉睡去。
白虎轻轻站起,转身缓缓走入密林;群妖大气也不敢出,静静跟在其后。一众妖兽就这般缓缓消失在林间。
朱灵儿携韩家兄妹一路疾驰数十里,其间多次改变方向,此刻也是法力见底,难以为继。
再三确认并无追兵后,少女寻了一处隐蔽山洞,收起灵舟,将韩红蕊二人安置好,又在洞口布下了数座阵法,这才拿出丹药服下,闭目调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嘤,韩红蕊悠悠醒来。入眼是一个陌生石洞,身旁躺着自家大兄,满身血污,呼吸平稳,胸前还贴着一道绿莹莹的灵符。
“你醒了。”一个空灵女声传来,却见不远处朱灵儿浑身紫芒隐隐,双目未睁,口【唇】微张,轻声说道。
“你家兄长性命已是无忧,不久便会转醒,”说着伸手一托,一只白玉瓷瓶轻飘飘地飞向女修。
“此为溯灵丹,有快速回复法力之效,赶紧服下调息吧。”
韩红蕊接过瓷瓶,并未立即打开,而是出声问道:“怎不见元师弟?”
朱灵儿睁开双眼,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他留下断后了。”
后者顿时一惊,张口想说什么,犹豫再三,终究未发一言。深吸一口气后,女修倒出丹药服下,周身红光莹莹,满脸坚毅,缓缓入定。
不久,洞中紫光一闪,朱灵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尚在调息的女修,悄悄走到洞外。
此时已是深夜,繁星满天,不见月色。少女望着浓重的远方,眉宇间尽是忧色。
片刻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忧愁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坚定决绝。
河边某处。
“哗啦”一声,一袭白衣的少年从河里飞身而起,落在岸上,脸色惨白,口喘粗气。说来奇怪,其虽从河中来,却不沾水渍,周身洁净如新。
没走几步,少年突然眉头紧皱,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冷汗,似在忍受极大痛苦,身形也摇摇欲坠。
艰难服下两颗丹药,少年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挣扎着又行数步,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
汾河村。
天光破晓,小村从沉睡中醒来,零星分布的茅草屋上升起了袅袅炊烟。汉子们扛着锄头向各家耕地走去,遇上同路之人还会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荤话,激起阵阵爽朗笑声
日光渐盛,老头坐在藤椅上,抽着旱烟,晒着太阳;老妇则帮着儿媳收拾家务,准备午饭。孩童三五成群,从东头跑到西头,嘻嘻哈哈,玩笑打闹,似乎永不知疲惫。
“哐啷”一声,陶碗落地,摔成七八块碎片。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干瘦小子飞快地从屋里跑出来,其后跟着一位年轻妇人,手持藤条,怒气冲冲。
妇人追至小院门口便停下脚步,口中高喊:“二蛋!你给我等着,有本事别回来!”
二蛋对这等威胁之语毫不在意,只做充耳不闻,一路小跑着去往河边,脸上满是洋洋得意之色。
妇人撂下狠话便回屋做饭去了,没过多久,竟然见到自家混小子又回来了。
不疑有他,夫人放下厨具,抬手就要将其暴打一顿,却听这小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娘,我在河边发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