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做了那么多努力,可是他呢?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与我较量。知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急着要和我平起平坐了吗?就因为他在业内的好口碑迅速激增。他以为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无法无天,我还不得给他点教训,否则一定蹬鼻子上脸。我就不相信,我们宋家失势,他还能这么忠心。他和我同样是商人,还不都是利益面前最忠心。你刚刚说他没有我的老练,我可告诉你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家伙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左不过没有被逼到绝境而已。”
黑暗的角落,痛苦和焦躁缠绕着宋默生的脸庞。他摸了摸额角的汗液,勉强的提起了嘴唇的一角。
“逼到绝境,父亲您使手段从来都是让人无路可走不是吗?那么在您眼里区区夏氏算得了什么呢?立在那里又何妨。”
宋明昊的脸颊抽搐得很让人心痛,他尝试着用一些分散的想法去扭转父亲对夏氏的看法。“你对我的掌控对母亲的是永久的、牢不可破的。但不代表你身边所有人与你之间的关系都是一成不变的。您为什么一定要让身边所有人都听从您的差遣指挥呢?那么郑茜阿姨呢?您的刚愎自用在她那里还没有得到教训吗?”他慢慢的说道。
“宋明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郑茜是郑茜,夏七月是夏七月。她们就是不能划等号的女人,你明白吗?借着夏七月我可以约束夏家,也可以和未来壮大的夏氏结盟。不论未来的商界怎样瞬息万变,我都将永远的立于不败之地。而郑茜不一样,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杂质,我不准你拿任何人和她相提并论。况且那个丫头也不配站在我的郑茜身边。” 宋默生的话没有音调变化,也没有重音,但约定俗成的镇定之后一定还有急躁的余音。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宋明昊停下争辩反复回想着和父亲之间的这些对话,还有关于郑茜、关于郑沐轩的流言蜚语时,一个比他想象中还要真实的父亲的形象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
“一楼楼梯间里无休止的黑色包装袋,李明兰护士放弃升迁的机会莫名其妙的进了修道院,冰冻前女巨星郑茜的离奇疯癫,私生子的秘密,还有还有。。。”
“对,还有就是郑茜阿姨,您刚刚不是说她没有半点杂质吗?怎么儿子看来她和七月没有分别,都是任人摆弄的玩偶呢?难道儿子有说错吗?不过,儿子不是父亲,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情来。”
“你别逼我,别看你是我的儿子。”宋默生瞪着他,那眼神就像濒死的动物般时刻准备着扑向他的喉咙。
而宋明昊就像是被谁紧紧勒着脖子似的,就连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他继续回想起在无数个夜晚,诧异的听着夏七月对着空气讲的那些荒谬的话,那一刻宋明昊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法,为何每一个与宋氏有关的外人都会出现神经凌乱的错觉。原来宋氏从不存在错觉,或许冥冥之中的一些对话都是一些不一样的顿悟。当然,空气人讲的连篇鬼话,或许早已经锤炼出父亲和那些本不相干之人之间的关系。毕竟自己姥爷就是被父亲活生生气死的,那个噩梦提醒着他。要相信父亲真的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父亲,我想知道母亲口中所说的您的家人真的是您的家人吗?为何您前日讲述的曾经并不是我所了解的过往。连亲人的双眼都能蒙上,或许你对每一个人都选择了欺骗、隐瞒吧。你不是不爱别人,你是一个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也根本不会爱你自己的残缺的人。”
宋明昊惊叹,那一刻确信的感觉又一次冲刷了他敏锐的心弦。“如果父亲讲述的故事说得通,那父亲的一系列自私自利的行径也都可以被理解。那他们到底是谁,是不是郑茜的家人。你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秘密还没有被我们挖出来。父亲您这些年藏得竟这样深。究竟是为了什么?以父亲对明昊未来另一半的选择来看,父亲对身份格外在意呢?原来你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又贪婪,这才导致的心理变太。其实,您若不在意,也根本不会有人替您在意呢。”
歪歪的笑容掠过宋默生的脸庞,他的心膨胀得就像它随时都会穿过肋骨。
“她不在意不代表严氏都不在意,孩子别傻了。你以为真的有美满的爱情童话吗?一部分是偶然,一部分是机关算尽的必然而已。只是当事情形成定局,美化粉饰了的就成了童话,否则那都是与现实违背的闹剧。”
宋明昊也反手抱住了他伟岸的身躯。从眼角的余光里,他看见宋默生也一直在盯着他的面庞看,那一刻,他诡魅般的苦笑,让他突然意识到父亲面具下有一副怎样可憎的面孔。他迟疑着,仿佛在那一瞬间跌进被人设计好的黑洞。
宋明昊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大,他很努力的看着父亲幽黑如吸盘的眼瞳中那只恐怖的东西。
“那么您第一个算计的是严家对吗?可是当时的您已经可以和郑茜阿姨同台亮相了。以您和郑茜阿姨的能力,您不是一定要走严氏这步棋。这中间一定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干扰了您的选择,我想您欺骗的也不一定只是严氏一家吧。为什么您那么恨严氏,一定要发生那么大的纰漏,让严家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还有您同样不在意我和妈妈的感受?您从未像寻常父亲一样给过我温暖,您从未站在我身前做为我挡风遮雨的英雄。那么郑茜阿姨呢?那个孩子呢?您那么爱他,为何不离开宋家,去找他们团聚。这都是您搪塞的借口而已。现在我不想关心您曾经欠下多少人债,我只是想知道往后的您还是要重蹈覆辙吗?”
宋默生轻轻捧起宋明昊的脸,将他埋在冰凉的双手中间。
“死小子,给我闭嘴。闭嘴。”
宋默生像幽灵一样恸喊道。“你没有资格忤逆我。”
“为什么要我闭嘴,您都做过的,是吗?您心中有鬼对不对。所以妈妈她,她只是你不肯面对自己伤害郑茜阿姨的事实从而想象出来的替罪羊。或许她曾经也不是双手干净,但郑茜阿姨最诛心的那一刀一定是您亲手刺去的。否则,那个可怜的哥哥也不会想尽办法让您难堪。您看啊,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孽,现在就要报应到父亲的身上。没错,我的确见过哥哥,他要用你的血祭奠他九泉下的母亲,”
那深深的一捏让宋明昊有种天旋地转的目眩感。宋明昊吃痛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等反应过来,宋默生光滑的前额已经轻靠在明昊温润的鼻尖。他笑着看着宋明昊那双因惊恐而慢慢散大的瞳孔。这一次他根本不想反驳。
“爸爸把七月接到家里,真的只是想着增进我和七月之间感情这么简单吗?那为什么要在夏氏对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给夏伯父下一记重拳。一条资金链是因着那个项目的警示吗?七月对您还有一重作用,是人质,是您与夏氏交涉时的制胜筹码,对不对。这样夏氏就依然会被您先发而治了对不对?”
见明昊已然猜中了宋默生的计谋,他盯着宋明昊半晌,试探的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很有我的潜质,小小年纪就敢揣测我的心思。少年老成,前途一定光明。”
宋明昊努力咽下口水,他紧紧咬着自己丰满的唇片,以试图极力维持面部肌肉的绷紧。
“可我一定会让您大失所望的,我不是您,没有您的卑鄙龌龊。当然就算您有心情**,我也还是学不来。道路不同,很难相谋。”
明昊的眼睛如燧石暗沉中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现在就给我这么严肃的回答,是不是为时尚早呢?小家伙,鬼知道未来你会不会像我一样临阵倒戈,毕竟你的血管里有一半也是流淌着我的血。就是你最最鄙视的罪恶的血液。”
“不会,绝对不会。结束吧,父亲的野心也该画上句号了。”被掌锢住手腕的宋明昊低吼咆哮着,他下颚不自然的绷紧,嘴唇愤怒的翻卷起来。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过后,宋默生松开了紧紧勒在宋明昊腕上的手,他捂住眼睛发出闪电般的狂笑。
宋明昊低低的缩了缩脖子,他使劲摇头试图让凝固的空气堵住他的耳朵。
宋默生一只手扳回宋明昊的脸,强迫着他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而另一只手伸向潺潺水柱后的七月那娇小的身板。
“你觉得,我是那种凡事只想其一,不考虑其二的肤浅之人吗?漏掉了一点不是吗?你的真心。这世上能牵制住我的宝贝儿子的,不就是两个于我无关紧要的女人。不过就以严雅若的身体状况,未来或许构不成对你的威胁。但是她一定是最好的替代品。只要你心里一天装着她,这张底牌就永远不会被翻到明面上。你再正义凛然,也一定不会用这个人的安危做赌注吧。那么你还不是玩弄于我的鼓掌之间。我知道小时候的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不过没有关系,我把这一切都给你划在她这本账目里。”
从宋默生砂砾般的牙齿间蹭出这些话,还真像一块命中终局的磁铁。
“无论你算计什么,我都不会让您得逞的。” 宋明昊警惕的看着宋默生的反应 ,他当然期待能激怒父亲,但当他看着父亲那张镇定自若的阴谋脸。他的唇片因惊骇而慢慢扭曲。而发自内心的悲鸣也悠悠挤出慌乱的嘴巴。
“因为我了解您,一旦得手,荣誉与勋章便都是您的探囊取物,他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或许在那一刻您会仰天大笑着替他们的无知而感到荒凉。但倘若对方摆脱掌控、成为脱缰野马,那么奸佞如您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他钉回到生死契约里精心设计好的耻辱柱上。您就因为是掌舵人才得天独厚的永远站在正确的旗帜下,享受着雨露润泽,而悄然间这个世界已经被您肃杀得没有一丝异己杂音,那么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只有一重身份——宋氏的背叛者,比起事情的真相,别人更想知道的当然是他对您这赫赫威名的大人物犯下多么滔天的错误。父亲,在您的眼中世界就是一个个灰色板块拼接而成的,在这个沼泽泛滥的大陆上生存着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您的友人亲人,他们与您只是简单的捕猎与被捕的关系。或许您会因食物链契合找到产生共鸣的伙伴,但只要一切都向着有利于您的方向发展,您还是会对他们绝口不提,因为您是吃着海天盛筵都吝啬于分旁人杯羹的男人。您总是想把自己脑子里的蓝图移植到所有人的大脑里并按下快捷键,您迫切的让每一个人的大脑里都爬满侵略人思想的芯片。就好像您很像冷血无情的地域审判者,而每一个与您有牵绊的人,都应该义无反顾的跳进您的诅咒血池中,争先恐后的成为供给您养分的伽椰菜。如此一来悲天悯人在您这样残暴的刽子手眼前反倒成了让人捧腹大笑的独幕剧,那些与您观点彻底不同的人都比跳梁小丑还要荒诞丑陋。起初我只觉得父亲不近人情,但现在我发现您骨子里都是冷漠的绿血。您就一点不顾及夏氏与我们宋氏十年如一日的交情吗?倘若这真的是对立面我不会阻拦父亲的决定。“宋明昊眉头紧锁,他的声音因过于冷淡而变得生硬起来。就连故作尊敬的客套也因重心的转变,变得多了些战争的意味。
阳光照耀在激起层层涟漪的喷泉池中,随着音乐的节拍飞溅而起的水花。
”坦白的讲,我真的搞不懂,您为何总是要把手里的猎物握成肉饼。”宋明昊猛地吸了吸鼻子,他的声音极不自然,就连咧开的唇片都僵硬得如冰凿一般。
宋明昊就像雕像般站在那动也不动,他幽黑的睫毛剧烈颤抖着,落下暗影的眼袋呈深紫色,他的嘴唇干涸的有些微微开裂,整张脸看起来胸膛的皮肤好像大理石一般光华——他的脚底下还有一小堆白色的东西。光线从广场走道上反射到他的皮肤上,微微发光。
“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啊,刚刚你说郑沐轩是你的哥哥,或许你和他之间也会有一段很刻骨铭心的感情纠葛呢?他对我对你母亲甚至是对你,恨意可都是均等的呀。”
宋明昊抓紧了交叠在身后的指尖。那一刻父亲的步伐沉重得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他没有转过头,慌乱之余,手中装饰精致的锦盒“啪”的一声跌落在身后暗青色的杂草丛里。
“怎么要不要我们一起坐下来杀一盘。”
暗影里,宋默生面色冷峻,一双眸眼阴鸷沉郁得就像来自修罗殿里的秃鹫。
“父亲,作为您的儿子,我不会对您不用敬语说话,况且无心也好蓄谋也罢,股东从夏氏撤资的事情都已经板上钉钉。我只是想知道您答应今天一早便要去夏氏替夏伯伯…那么您,您会不会兑现承诺。”宋明昊皱皱眉,犹豫了片刻的他选择不再与宋默生正面交锋。至少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他都不想再与他过多纠缠。
“替你夏伯伯做什么?这一点你先跟我说清楚。”宋默生慢慢弯下腰僵在锦盒上的手指紧紧收拢,但听到宋明昊的问话,他缓缓挺直的背脊突然间倨傲的一怔。他用充满火气的眼睛死死的瞪住宋明昊。
“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才算是遂了你的心意呢?”两个人相视而立,他的笑容邪魅中带着通透的心酸。“你让我的一切准备都前功尽弃吗?那你也要拿出属于你的诚意吧。”
“不过,以你的观点,和事业场上长久的占上风比起来,得到那个女孩的欢心更加必要?到手的利益抵不过那个女孩子甜甜一笑。万幸啊,如今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否则我还真担心宋氏的走向会不会便宜了我的对手。你说如此没有格局的你也能做我的谈判对手吗?小子别想着挑战我的权威,学着点吧。”
宋默生幽深的眼睛瞬间阴鸷的更加可怕,那件紧贴酮体的漆黑衬衫能遮住他果冻般傲人的身躯,却挡不住那副俊秀身体里深藏已久的狼念。
宋明昊眼珠一转,冰玉般温润的额骨上沁出豆粒大的虚汗。“父亲好心替夏伯伯收拾残局,夏伯伯理应感恩戴德才对。明明是夏伯伯自己将事情搞得乌烟瘴气,父亲看在多年友谊的份上阔绰相助,那夏伯伯又怎么会反水呢。父亲是帮他拦住了倾頽的大厦,我认为未来的商战夏氏一定会站在我们最有利的一面。”
宋明昊低声轻语的说道,此刻的他根本不敢对上父亲暗沉的鹰眼。“有我在,不是又多了一个筹码。七月是夏氏独女,这个买卖一定不会亏。”
宋默生散大的眸珠慢慢紧缩。他半眯着眼看着身旁如木偶般呆滞的宋明昊。“摆正自己的位置,作为我宋默生的儿子,你这一辈子胳膊肘只能拐向我。明白吗?”
“父亲。”
宋明昊咬紧唇片,他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衬衣,他小心翼翼的按捺着隐忍在胸口的愤懑。
“你应该知道维护我,维护宋氏的颜面也是变相保护你自己。”
宋默生绕到宋明昊跟前,他低头打开那只锦盒,“真好看,你跟夏七月那丫头才认识多久就送她象牙做成的许愿骨,看来你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父亲,我,我就是。。。” 宋明昊紧张得结巴起来。那种心酸的语气就好像他中了夏暑,随时都会大头朝下晕过去似的。
“嗯!”宋默生转身看着他,他一边扬了扬手里的锦盒,一边面露深意的微笑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希望那个女孩能吃你这一套,否则注定是要替别人养了个好儿子,就这心思爸爸我就用过一次,你还年幼和爸爸我比起来差了点刺激。就讨女孩子欢心上,我从来都是用技巧替代了花销。”
宋默生稳住宋明昊的肩膀,又替他扶正了领带。接着他就像找到宋明昊弱点似的冷言冷语的刺激他道:“别人都说你跟我年轻时很像,你最好不要让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父亲的声音低沉如夜。
“你觉得今天你和我之间,你赢定了是吗?”
宋明昊怔怔的望着他,他被宋默生话里藏针的问法搞得一头雾水。“难道不是吗?”宋明昊并不明白父亲的用意,他满腹狐疑的问道。
“明昊,你玩过牌吗?”宋默生把玩着那两根许愿骨,明亮的阳光下,那对许愿骨闪耀着晶莹的光芒。“码牌看规矩,这规矩都是人定的,谁是这一圈子里的权威自然就得听谁的,既然刚刚你说他与我之间到底棋差一格,那么他自然而然的就要听我的。至于那个项目本就可有可无,我今天就是要拨乱反正才出了一手。而你刚好拦住了夏氏看出我智力高低的一张牌。”
宋明昊幽黑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他没有搞清楚父亲的意思,只好点点头,站在旁边继续保持静默。
“没听明白,想蒙混过关。可惜棋局如战场,你按兵不动,对方就有瞬息万变的可能。名师一定出高徒,那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握着一张被叫做底牌的牌,而他偏偏不靠着你教给他的本领,专赌运气。牌风怪异、出招犀利,有时候跟稳扎稳打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人人都前赴后继的走着一条叫做寻常的路,但却忽视了那些弯道超车的特殊人群。横冲直撞有时会头破血流,但陌路殊途的结局必然同归。这是你夏伯父藏得最深的那一张底牌。可惜,我看到了,你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宋默生淡淡一笑。“现在,你还以为流传下来的发牌规矩是大自然的馈赠吗?那也是当初掌握话语权的人用来糊弄时下人的文字记录而已。这么看来听他还是听我还不都是一脉相承下来的了吗?倘若你夏伯伯的以小博大战术打散了我的步步为营阵。那今天可就是夏七月试图替你宋明昊求情了。不过你以为如果今天是我站在被动的位置上,夏七月能如你一样好心的替未来的夫婿一家求情吗?我告诉你夫婿永远都是外人,就像栓在门口的看门犬。”
迎着父亲冷凝的目光,宋明昊的目光迅速深黯。有一种沉痛叫噬及骨髓。
寂静的小路,除了随风轻摇的树叶,和不知疲倦的知了的嘶鸣,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宋明昊的喉咙里发出“硁硁”的声音,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不过“。宋默生 气定神闲的说道。”我当然希望他的枪口不会真的对准你我,毕竟人生的牌局无父子,更何况是合围呢,古有连横又有合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散。姻亲不过是事出权益的一张暗牌,若有更精妙的加注,岁月再美也不饶人,我就怕你全神贯注的投入在这局棋上,对方偏偏不给你得胜的机会。”宋默生换了一种语境,他的目光也随之平静下来。“毕竟,你觉得你不会遇到感情的羁绊吗?先入为主有时候不如降临的刚刚好。我还是那句话,在你心里再肮脏的我和你母亲也好过所有的外姓之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