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常委、副市长,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夏想愣住了,还真是冤家路窄,郎市市委常委、副市长只有一人――涂筠。麻帆又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姨,不是涂筠又能是谁?
原来涂筠还有一层京城副市长的关系!
涂筠在京城有后台,夏想清楚这一点,但并不是十分清楚她的后台到底是谁。政治上事情,有时不是一是一二是二那么简单,有些人会故弄玄虚,隐瞒不说真正的后台。有些人会天天将他的后台是谁挂在嘴边,人与人不同,也就形成了形形色色的官场文化和官场众生相。
涂筠虽然为人强势,但她也有有城府的一面,在后台是谁的问题上面,一直讳莫如深。今天算是无心插柳的收获,一个死缠烂打追求宋一凡的坏小子,竟然是涂筠的外甥,如此,涂筠的底线就在夏想面前露出了冰山一角。
有了冰山一角,涂筠的整个关系网暴露在他视线之内,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不提涂筠还好,一提涂筠,夏想本想简单教训麻帆一顿了事,心中就又立刻改变了主意,他上前一步,一把拎住麻帆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少在我面前嚣张,麻帆,我郑重警告你,以后离宋一凡远一点,否则,别说你姨是副市长,不管她是谁,她都保不了你。”
麻帆被夏想抓住,还一点也不服软:“有种你别走,我马上叫人过来,不收拾死你才怪。在京城你还敢跟我叫板,你算老几?我姨也正好在京城,一会儿就让她过来,看你还敢不敢跟我横?”
夏想一把把他扔到一边:“挪开你的破车,别挡我的路。”
麻帆差点又摔一个跟头,他知道动手的话他不是夏想的对手,就一下钻到车内,关紧车门不再出来,在里面打起了电话。反正他的车紧贴着夏想的车,他不动,夏想就走不了。
夏想见他一脸得意的变态模样,心想看来在正戏上场之前,要先在京城和涂筠过一招了。
麻帆打电话搬救兵,夏想也不闲着,也拿出了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他今天前来京城可是孤身一人,可不能吃了眼前亏。
麻帆打完电话,还故意打开车窗:“哈哈,你等着,一会儿就有给你颜色看了。我真可怜你,开一辆破奥迪就敢来京城耍横?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跑还来得及,不过跑得了人跑不了车,你惹了我,今天就等着被好好修理一顿吧。”
夏想一抬脚,“咚”的一声踢在车门上:“有种下来,躲在车上算什么好汉?”
麻帆锁紧了门:“有种你上来?我呸,一个乡巴佬还敢来京城撒野,知不知道什么叫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娘的,等一下给你松松骨,让你享受一下京城人民的热情的服务。”他嘟嚷着骂人也就算了,还出言不逊地威胁宋一凡,“宋一凡,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否则,就算你爸是副省长,我也有办法让你乖乖地听话。”
还是真贼心不死,夏想大怒:“麻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远离宋一凡,否则,就算你爸是副市长,我也有办法让你乖乖地低头。”
夏想说话之时,语气之严厉,眼神之冷峻,让麻帆不由自主吓得一缩脖子:“我才不怕你……”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响声,回头一看,数辆警车呼啸而至,显然,是麻帆的救兵到了。夏想原以为麻帆是请动了涂筠,没想到叫来的却是警察。
一看共出动了四辆警车,到底是副市长的儿子,威风不小,想起曾经在某北方海滨城市任职的红二代,他对外宣称他的儿子和平民一样,从不出动警力护送,实际上每次上学都是秘书出面,兼警车开道和护送,是低调的威风八面。
与他相比,麻帆身为京城副市长的儿子,在京城横着走路,也完全可以理解了。
警车停下之下,从四辆车上面下来七八名警察,还有一人是秘书打扮,戴无框眼镜,脸上刮得干干净净,长得十分机灵,他一下车就来到麻帆面前,一脸关切:“麻少,出了什么大事?谁胆大包天敢惹你?”
麻帆一见救兵到齐,就又唬着脸从车上下来:“孙叔,就是他,郎市来的一个乡巴佬,长得跟大叔一样,还泡女大学生,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赶紧抓了他,关他十天半个月,看他老实不老实。”说着说着,他忽然咧嘴大哭,“他不是个东西,他把我的女朋友骗走了,我不活了……”
夏想在一旁看得连连发笑,好歹麻帆也是堂堂的副市长的儿子,怎么跟一个小丑一样?不但颠倒黑白,还撒波打闹,一点家教都没有。
官二代富二代怪不得成器者寥寥无几,都是被特权思想害了。开始是害人,最后反而会害了自己。
被称为孙叔的孙秘用手一指夏想,吩咐警察:“先抓起来,随便弄一个治安问题,拘留了再说。”
到底是副市长的秘书,颐指气使的样子,一看就是习惯了发号使令,张口抓人,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夏想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路人甲。
警察立刻向前来到夏想面前,还好京城的警察多少有点见识,见夏想一脸镇静,他身边的女孩也是丝毫不见慌乱,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中的一切,为首的警察名叫胡国立,他迟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让他事后庆幸了一辈子的决定:“同志,请出示证件。”
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决定,才让他在事后没有受到牵连,在麻扬天倒台之后,算是逃过一难,没有受到连累。
夏想不慌不忙地拿过郎市人民政府的工作证,递给胡国立,胡国立一见上面的国徽标志,就心中一跳,等打开一看,差点没有拿住――他不是被想的级别吓到了,副厅级的官员在京城确实一抓一大把,他是被夏想的年轻给吓到了――他今年35岁了,才是处级,而且还是走了不少门路的关系。
胡国立揉了揉眼睛,才敢确信他没有看错,夏想,确实是29岁的副市长,就让他后背冒出了不少冷汗,好险,如果问也不问就把人抓走,别看夏想只是郎市的副市长,但他毕竟是副厅级干部,在现有的政治体制之下,官员的特权不容侵犯,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在内。况且他这么年轻就是高官,没有后台和来历?打死胡国立他也不信。
胡国立立刻将证件还回夏想,还下意识地敬了一个礼:“打扰了,夏市长,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解释一下发生的事情经过,好不好?”语气很恭敬,态度很客气。
夏想见他态度尚可,也就配合他的工作,简单一说,又强调了一句:“胡队长,我建议你置身事外,要不就会惹祸上身,和收益相比,肯定是损失大。”
夏想的话就让胡国立更加断定,今天的事情,是神仙打架,他是凡人,离得近了,除了遭殃之外,绝对没有一点好处。
孙秘见胡国立不抓人,急了:“老胡,怎么还不动手?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快抓了他,替麻少解气。”
孙秘是麻市长的亲信,得罪不起,胡国立忙到孙秘面前,耳语几句,孙秘脸色一变,看了夏想几眼,就又来到麻帆面前,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麻帆忽然大声嚷道:“不行,我不管他是谁,就得抓了。”
他不光说,还动手,从车上拿过一把甩棍,冲着夏想的奥迪车就是一顿乱砸!
夏想也不拦着,冷眼旁观,就又听到远处有汽车驶来,他扭头一看,笑了,涂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