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很倔,一般人的面子都不给。”
修路的话,资金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山水相连的山路不可能建成收费公路,只能由政府投资。安县的财政不可能出这笔资金,也没这么多钱,市交通的专项资金,估计也能要到一部分,但大头还是靠向省厅申请。陈风又说童厅长不好打交道,看来还真是困难重重。
困难再大,也要迎头赶上,不能一见困难就退缩,不是夏想的性格。
和陈风说完之后,夏想又来到胡增周的办公室,来向胡市长汇报工作。
过年的时候,夏想抽空陪了胡增周一天时间,也就他所了解的一些情况,简明扼要地向胡增周交待了一些人际关系,当然,本着含蓄谨慎的精神,他相信他的说法既能让胡增周了解到必要的情况,又能让胡市长充分认识到他的一些关系网。
当然,夏想并不是向胡增周炫耀什么,而是他也清楚,用不了多久,胡增周就能将他的情况摸清。与其让他费心查到自己的人脉,不如主动交待出来公开的部分,反正也是公开的秘密,说出来,反而更显示出他的真诚和诚意。
胡增周在震惊夏想的关系网复杂之余,也对夏想更多了一份亲近之心。再有李丁山也是市委常委的原因,他也就有意和夏想拉近关系。胡增周在省里并没有强硬的后台,就是和政法委书记李炳文关系还算不错,也和宋朝度有过不错的过去。当然对于宋朝度是不是对他有意见,他也心里没底。他之所能来燕市,全是仰仗京城一位首长对他的赏识。
但县官不如现管,他的升迁之路,实际上还捏在省委的手中。
夏想现在拥有坚实的中层人脉,正好有利于他打开局面,在燕市站稳脚根。对夏想了解越深,胡增周就越有拉拢之心,而且因为夏想对他书法的欣赏,也让他有引为知己的想法。两相结合起来,让他对夏想的好感大增。
对夏想前来汇报工作,胡增周十分高兴,竟然亲自起身相迎,着实让他的秘书吃了一惊。
夏想急忙表现出恰当地谦逊……宾主分别落座之后,夏想就将他的设想详细说了一遍,当然也没有隐瞒先向陈风汇报的事实。
胡增周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先向书记汇报是惯例,更何况相比之下,夏想和陈风之间的关系要更近一些。当他听了夏想的山水相连的想法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想法是不错,但是不是投资巨大?”
“因为山路的情况复杂一些,也比较耗费资金,初步估计,需要5000万以上。”
“5000万?确实不少,还只是初步估计,一般都会追加资金,根据以往的经验,最少也要到6000万以上。”胡增周说话间,拿起了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袁局长,我是胡增周。安县修路需要一笔资金,现在交通局还能拨出多少?”
放下电话,胡增周伸出一根手指:“市交通局最多能拨款1000万,还是我强要过来的,挤掉了不少其他地方的配额。其他的缺口,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夏想也在一旁听到了胡增周开口向交通局袁局长要钱的话,知道胡增周为了他的事情,尽了心,就十分感激地说道:“谢谢胡市长对我的工作的大力支持。”
胡增周呵呵一笑:“我是燕市的市长,安县也是燕市的县,为你们的工作创造条件,也是我的职责范围。”
话是这么说,但一市长之长,下辖十几个县市,照顾哪一个不照顾哪一个,完全就在个人偏心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夏想就不经意地提到了**:“胡市长,说来也巧,**现在也在安县任副书记……”
夏想点到为止,等胡增周表态。
“**?”胡增周想了一想,仿佛才想起他是谁一样,笑了,“沈复明的前任秘书,差点没想起来。**不是早就是副书记了,几年过去了,还在原地踏步?也对,沈复明出了大事,他多少还是受到一些影响。”
见胡增周对**不置可否,夏想就只好含蓄地说道:“据我观察,**为人还算可以。沈复明倒台,他没有受到牵连,还在副书记的位子上不动,由此可见他没有经济问题,还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虽然仕途因为沈复明受到了影响,也没有对提拔过他的老领导说过什么坏话,也是为知恩图报的表现。”
胡增周听出了夏想的言外之意,“哦”了一声,饶有兴趣问道:“小夏,你的意思是?”
“如果胡市长稍微流露出拉拢的意思,**肯定会靠拢过来,现在的他,正是需要有人拉一把的时候……”
胡增周没说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你替我向他转告一句话,有机会来市里汇报工作,就到我这里坐坐,敘敘旧。”
成了!夏想心中暗喜,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一扭头,看到墙上挂上了一副字,夏想表演的**上来,站起身来向前两步,看了几眼没有署名的字,赞道:“这幅字和当年与胡市长吃饭时字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几年间,这人的书法造诣又深了几分,尤其是……”
出了胡增周办公室,夏想摇头一笑,假作真时真亦假,官场之道,有时又不得不做一些无奈之事。
既然来了市委,不见见李丁山自然说不过去,夏想就来到李丁山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之后,却发现除了李丁山之外,还另有一人。
他年约50岁,个子不高,微胖,一脸笑模样,给人的感觉非常亲切并且容易接近。
李丁山一见夏想,就急忙介绍说道:“来,小夏,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委统战部部长薄厚发。薄部长,这位是安县常务副县长夏想。”
薄厚发的形象还真适应做统战工作。
薄厚发伸出手,和夏想握了握手,一脸亲切的笑容:“小夏还真是年轻有为,象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连副科都不是,你都是副处了,还是实职,后生可畏,了不起。”
夏想忙谦虚几句,看了李丁山一眼,问道:“李秘书长有正事要忙的话,我就先回安县了,反正也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要事。”
李丁山伸手让夏想坐下:“薄部长不是外人,别见外,坐下说话。”
李丁山说不是外人,就有点深意了,夏想有些疑惑地看了李丁山一眼,心想李秘书长也不简单,才到市委不久,就有了自己人?
李丁山看出了夏想的疑问,笑着一指薄厚发:“我也是在聊天中才得知,薄部长的父亲和史老认识。”
薄厚发却立刻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家父曾经受过史老的恩惠,一直教导我,要对史老一生敬若长辈,不能有半点怠慢。得知李秘书长是史老的女婿,我就和他一见如故。”
原来如此,史老留给李秘书的财富还真是不少,夏想在感叹史老的影响力的同时,又对史老的人格有了更崇高的认识。
人生在世,当努力做到史老的境界。
如果让夏想知道史老的能量,是如何在一瞬间改变了省委常委会的局势,估计他更是惊讶得合不上嘴巴。
既然是李丁山认识的人,夏想也就没有隐瞒,将他的山水相连的设想和安县的局势说了出来。
在陈风面前,夏想不隐瞒安县常委会发生的情况。在李丁山面前,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但在胡增周面前,他却只字未提,几人之间的关系远近,他心里自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