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砸跑了。
吕建仁拍了吕冬肩膀一下:“好小子,今天算你出师!”
又有人过来拍他:“行啊,冬子!上次抗洪就得亏有你,这次也不赖!”
“主意不孬!”还有人说道:“涨见识了!下次工地抢活,有新招了!”
吕冬心下发慌,自个会不会把吕家村都带偏?
吕家村的人以后出门个个带虫子……
画面太渗人,不敢看!
不断有人过来跟吕冬说话,仿佛他成了这群人中领头的,所有人都服他一般。
威信就是在这种时候建立起来的,吕家村的人,特别这里的人,不知不觉间,对吕冬已然有了些信服。
吕冬有种体会,吕家村就是他的根,也是他能在外面立足的根本。
没有吕家村的人的支持,他可能连大学城都待不住。
可能外面一闹,李二叔家的人醒了,又有哭声传出来,众人心情沉重,没了再说话的心思,一个个往回走。
吕冬带着小一辈的,拿筷子把能用的痒辣子又捡回来,预防下半夜还有袭击。
对方看似跑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
熬到十二点半,吕冬撑不住了,这些天本就连轴转,下午又是雨淋,又是冰雹砸,累得困得睁不开眼,跟吕建仁说了一声,回老屋睡觉休息。
回去,连澡也没有洗,歪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又熟又长,吕冬醒过来后,太阳早已高高挂在天上。
再看时间,都上午九点多了。
吕冬好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懒觉,一时间竟然不想起床,哪怕再多躺两分钟都好。
躺完两分钟,又想再躺五分钟……
这是要赖床,吕冬赶紧起来,洗漱过后也没去果园,上集街准备去李二叔那看看咋样了。
刚到集街,就到看到七叔急乎乎从北边过来。
“昨晚没事?”吕冬问道。
吕建仁说道:“没事,我七点多回去睡了会,刚你七婶说供电公司的人来了,在大队跟李老二谈了半个多小时,谈崩了。走,快点,过去看看。”
吕冬加快脚步,俩人没再去李家柱那边,直接到了大队。
大队门口聚集不少人,院子里停着一辆警车,还有一辆车门涂着供电公司字样的皮卡车。
刚进大队院子,就听到办公室门口有人在争吵,好多人都围在那里。
“人没了,你们输电杆子上的线断了造成的,我们不讹公家。”李家柱的声音传出来:“但你们也要拿出个公平的章程吧?”
有个闷雷般的声音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意外,是天灾,非人力可以抗拒,谁都不想看到意外!我们给你一万元丧葬费,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按规定,我们可以一分钱不赔!”
他又说道:“昨天那么大风,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从人群外看过去,有个梳着背头的中年人一脸严肃,说起话来像连珠炮:“你们再无理取闹,这一万元人道主义援助也不会有!”
“天灾,这是天灾?”吕振乙争辩道:“电线断了,为啥不跳闸!漏电保护器呢?为啥没管用!”
梳着背头的中年人也很无奈。
新的漏电保护器申请了,要走程序,没下来,考虑到几个村庄的实际用电问题,他们这才绕过漏电保护器先接上电送电。
大热的天,没电多难受?还不是一片好心?结果却闹出这个烂摊子难收拾。
供电公司冤不冤?
梳着背头的中年人却不能这么说,因为按照规定,确实属于违规操作,大声说道:“这里面情况很复杂,跟你说不明白,你们也不懂。”
他板起脸:“情况我已经说了,人道主义援助也有了,你们要么在协议上签字,要么我现在走人,以后都不用谈了。”
说话间,他就朝旁边的车子走去。
“不能走!”有人喊道:“不能让他走!”
背头中年人不是一个人,有几个同行的人,分开人群往车那边挤。
吕建仁背起双手,耷拉着肩膀,走了过去,边走边吼道:“闹啥闹!都闹啥!有没有个样!”
周围人看着他,不明白老七又要搞哪一出。
但大家伙心理敞亮,了解吕建仁为人,知道他不会做损害吕家村的事。
吕建仁又吼道:“别吵吵了!”
吕家村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背头中年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吕建仁阴沉着脸:“没听吗?人都说明白了!人道主义援助也给了,还闹啥?”
背头中年人不禁看向吕建仁,总算来了个明事理的,看样子还是说话管用的,这下应该好办了。
“这位同志……”背头中年人想跟吕建仁搭话。
吕建仁根本不搭理他,看了眼皮卡车,直接脱掉半截袖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光着膀子朝车前走,边走边说道:“昨晚没睡好,我找个凉快地睡觉。”
说话间,他来到车头遮盖的阴凉处,直接躺在车轮下面。
看到吕建仁的动作,背头中年人脸都绿了。
吕建仁知道自个跟人谈,三句话就得谈崩,还是做最擅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