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婉呵斥道:“方炎,怎么和姑夫说话呢?”
方炎和周帆同时把杯子里的白酒喝尽,周帆又给自己倒上了第三杯酒。
方虎威看着周帆,说道:“有什么好话要慢慢说,有什么好酒要慢慢喝----你一口气就把好话说尽好酒喝完,接下来还说不说话了?还喝不喝酒了?把杯子放下,先喝口汤润润肠子。”
方意睛也劝,说道:“老周,你先歇歇----大家明白你的心意了,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周命理就要过来接父亲手上的酒杯,说道:“爸,这杯酒你要敬谁,我替你喝----”
周帆把周命理推开,红着眼眶说道:“这一杯酒,我敬大家---敬在场的每一位。我先干为敬。”
说完,周帆把杯子里的白酒一口喝掉,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端起面前的肉汤,说道:“这汤真香。”
其它人对视一眼,也分别端起面前的肉汤小口的喝了起来。经过周帆这么一番‘真情告白’,汤的温度降了一些,现在喝口感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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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呼哧----”
咔嚓-----
“呼哧-----”
咔嚓----
“呼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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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帆歪歪斜斜的在雪地里奔跑着,好几次被坚硬的冰渣给滑到。他的身体扑倒在雪窝里,身体还在沿着光滑的冰雪向前滑行,还没有等到身体停顿,就已经努力的爬了起来再次向前奔跑。
他每跑一步都耗尽了力气似的,从方家跑到这里,已经让他体力不支,呼吸急促,胸腔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了,每一次跳动都有阵阵隐痛传来。
他好久没有锻炼了。
夜黑风高,天寒地冻。
天上没有明月,就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幸好地上还有一地的白雪,这些白雪可以照明指路。
周帆的眼镜跑掉了,眼前的景物对他来说是一团模糊。他靠着感觉、靠着记忆朝着这里跑过来。
这里就是他遭遇黑袍人的地方。
“你出来----你出来-----”周帆站在雪地里大声喊道:“我完成任务了,我完成任务了-----”
没有人应答。
除了惊起几只林鸟,林鸟弹落几条冰棱,冰棱落地断裂成段,没有任何人类的声音传来。
“我完成任务了,你快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
嗖----
一个黑袍男人出现在了周帆的背后。
“你确定----完成任务了?”黑袍人那诡异之极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周帆听过的最难听的声音,就像是嘴巴里含着满嘴的沙子在讲话,又像是无数条蚯蚓正在肥沃的土地里沙沙的打洞发出来的响声。
“是的,我完成任务了。我完成任务了----我把毒药倒进了汤里,他们都喝完了汤----每个人都喝了一碗。”周帆声音颤抖的喊道,他的上下牙关咯咯咯的碰撞的厉害。像是恐惧他刚才做过的事情,又像是对面前这个黑袍人天生的畏惧。
“是吗?”黑袍人冷笑。“那你告诉我----喝过汤的人,现在是什么症状?”
他不会相信周帆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即便这个人的小命掌握在他的手上,即使他随时都可以把他捏死。就像是捏死一只孱弱的蚂蚁一样。
周帆稍微冷静一些,说话恢复了一些条理性,说道:“什么症状都没有。我看到他们喝过汤之后就借口去厕所跑了出来----他们什么症状都没有。都好好的,没有死----”
黑袍人声音阴森的犹如来自地狱,说道:“他们当然不会死。至少不会现在死。因为我给你的是失魂引----这是一种****。它会和血液融合在一起,破坏人体的造血功能,腐蚀掉人的精神意志,让正常的人慢慢的变成一个废物。最后---三个月之后,才会像是得了慢性病一样的死掉。”
这里是燕子坞,怎么能够随便灭人满门呢?
但是,如果是这种悄无喜声息的死法----当他们知道真相之后,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谁还能够找到他们被人下毒的痕迹?
时间才是最好的帮凶,他能够掩没掉杀人凶手留下的关键证据。
“要是普通人还好,但是对于那些习武之人----越是内劲儿深厚,气体充沛,死去的时候就越是痛苦----”黑袍人看着周帆,说道:“好在,方家人都是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