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认定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想再跟你说话,免得拉低我的智商。”
片刻后,她听到祝修毓低声道:“我不相信纪烽,不过莉莉的死,我也会查清楚。至于你,必须在我身边。”
麦栎心头一跳,预感到了不妙,但却来不及哼一声,后脖子猛地一痛,整个人便昏迷过去。
祝修毓立掌如刀,干净利落地将她劈晕过去,然后横抱起来,迅速塞进车里。
就在他准备发动引擎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来跳出了一条黑影,灵活地跃上车头,操起拳头“砰”地砸向挡风玻璃。
祝修毓大惊之下忙抬臂遮挡,玻璃片“哗啦”碎落,他还来不及反应,衣领就被一双力量大到不可思议的手抓住,直接揪了起来。
“她不愿意。”突然出现的男人有着一张刚毅冷漠的脸,一双眼睛阴戾森冷,泛着杀气。
“你是谁?”祝修毓的脸堪堪卡在破了个口的挡风玻璃间,尖利的玻璃碎片距离他的眼睛不过咫尺。
他屏着呼吸,冷汗慢慢自额角滑落。
那人面无表情地道:“先生吩咐了,如果她愿意跟你走,就放行,若她不愿意,你就不能带她离开。”
“她是我的妻子。”祝修毓一字一顿地道。
“那又如何?”他如同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你要走可以,她留下。”
祝修毓对上他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心头微颤。
在绝对的实力和武力碾压下,他败下阵来。
所以当麦栎恢复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熟悉的婴儿房里。
小梅看到她睁开眼睛了,立刻跑出去找舟以雁。
“我脖子怎么那么痛?”麦栎坐起来,抬手揉捏了一下酸痛的后脖子。
舟以雁坐着轮椅进来,有点担心地问:“没事吧?你被祝修毓砸晕了,差点就被带走了。”
麦栎渐渐记起了晕倒前的细节,忙道:“他呢?”
舟以雁驱动轮椅过去,替她揉后脖子,“被赶跑了。”顿了顿,不太放心地问,“小麦,你……真的不跟他一起走?”
麦栎笑了笑,非常牵强,眼中似有泪光,但终究没有落泪,“我要跟他离婚。”
舟以雁吓了一跳,以为她只是在说气话,便劝道:“他现在为了秦莉莉的死正伤心,所以才做那么糊涂的事,说那么糊涂的话,你们登记才多久,还没摆酒呢,怎么就说离了呢?”
麦栎一开始说离婚的确出于冲动,但现在却是想清楚了。
结婚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爱对方,想要在一起,所以就结了,但现在她发现祝修毓心里有更爱的人,她没办法接受自己要做别人的替代品,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长痛不如短痛,正好还没摆酒,没有惊动亲戚朋友,直接把婚离了也好。
“我发现自己其实不了解这个人,以前看到的只是戴着面具的他,而现在才是真实的。我感到很害怕。”麦栎握住了舟以雁的手,心头被堵得难受,唯一能倾吐的人,也就只有这个朋友,“我爱的那个祝修毓他去哪儿了?我跟他是两情相悦在一起的,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我爱的人突然不见了,小舟,你懂我的心情吗?我好不甘,好害怕,好难过啊。”
舟以雁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说。
因为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次日,舟以雁让关临渊给麦栎找了一个律师,着手处理她跟祝修毓的离婚官司。
三天后,纪烽出院,眼睛还不能拆线,需要静心休养。
关临渊问他要不要回桐城,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调向了客厅那边正在教舟以雁和宝宝做颈椎操的麦栎。
“有舍不得的人?”关临渊注意到他的目光,打趣道。
纪烽收回目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道:“我这个样子回去,我爸妈肯定担心死了。”
“那要不留在这里,我把你当自己人,你也别跟我见外。”关临渊拍了拍他的肩膀。
纪烽于是道:“好。”
虽然一只眼睛差点瞎掉,但并不妨碍纪烽的工作能力。
他依旧能把关家上下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麦栎在照顾舟以雁之余,还分心督促纪烽按时吃药和休息。自从她决定了要跟祝修毓离婚后,便不再为这个男人悲伤难过了。
爱的时候义无反顾,放手的时候也不会拖泥带水。
就算前一秒爱得死去活来,但决定了分开,就不会再藕断丝连。
只是那份她已经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寄到了祝修毓的手上时,瞬间就被他撕了个粉碎。
他特地打电话来跟她强调,“你进了我祝家的门,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祝家的人。”
麦栎平静地道:“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祝修毓回应她的是,“不可能,你别想着离开我。”
麦栎抬手轻轻地覆上腹部,淡淡地道:“我有了宝宝。”
然而还没等祝修毓从惊喜的状态下回过神来,便又听到麦栎用毫无波澜的语气道:“但我不打算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