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暴躁了。
“关临渊算个屁!惹毛了本少,管他天王老子!我跟纪烽的仇绝不能了了,关临渊要罩他,那我就先把关临渊给干掉!一个个统统都干掉!”
秦昊然拿起酒瓶,替他斟满了一杯酒,然后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笑道:“祝少真有种,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祝修毓冷笑,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昊然无所谓,任他怎么说都不动怒。
“我自然比不上祝少。”他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祝少做事向来光明正大,我呢,在你眼中必定是个小人,爱使些阴招。不过我跟你说,无毒不丈夫,有时候为达目的,就要不择手段。”
祝修毓眯起双眼,低下头,额发遮挡了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秦昊然靠在吧台上,举起酒杯,欣赏着杯中色泽漂亮的酒液,勾着唇角懒洋洋地道:“过程怎么样我不在乎,我要的是结果。结果如我所愿,过程就算不那么好看也没关系,自古成王败寇,权利如此,女人也如此。”
祝修毓不语,捏着酒杯,力度大得指关节微微泛白。
目的达到了,秦昊然不再多言,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那边,懒洋洋地躺了下来。
次日,祝修毓衣冠楚楚地来到关家别墅,要求见麦栎。
纪烽的眼睛还没拆纱布,麦栎对他野蛮无理的行为痛恨至极,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同样,关家上下都很尊敬和喜爱纪烽,于是就没有任何人给他一丝好脸色看了。
“小麦不想见你,你走吧。”关临渊是看在麦栎的面子上才放他进来,但麦栎的态度很坚决,躲在楼上不肯下来,所以关临渊有话说话,没必要再跟他客套。
祝修毓翘着二郎腿,冷笑道:“我的律师就在外面,如果五分钟后我再见不到我的妻子,我有理由怀疑你非法拘禁她,到时候我会报警。”
关临渊淡定地道:“随你。但我连五分钟都不想看到你,请到外面等。”
祝修毓也不恼,站起来插着裤兜,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麦栎担心关临渊难做,最终还是从楼上下来了。
“你不用管他。”舟以雁不放心地跟着坐电梯下来,“他报警就报警,你在我们这里工作,大家都可以作证,不是什么非法拘禁。”
关临渊也道:“你放心,这事有我。”
麦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出去见他一面,“我倒想听听他要对我说些什么。”
祝修毓正在树下抽烟,看到她出来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麦栎突然觉得这人有点陌生。
她走过去,看着他问:“你想怎么样?”
祝修毓定定地看着她,直到手指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将他烫得回过神来。
“小麦,我决定回历城继承家业,你跟我一起走。”
麦栎摇了摇头,道:“我不走。我说过要等到小舟完全康复了才离开的。”
祝修毓扔掉烟头,抬腿将它踩熄,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道:“此一时彼一时,祝家和关家是商场上的对手,你跟舟以雁也不要再来往了,从此你是你,她是她。”
麦栎嗤笑了一声,挣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先生的公司在桐城,你的家族企业在历城,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成了对手了?而且我跟什么人交朋友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干涉。”
祝修毓被她那句“没有权利干涉”激怒了,上前一步,想要抓她的手,却被她灵活地躲开了。
“你身为我的妻子,自然是要跟我同仇敌忾!我对关临渊倒没什么偏见,只是他非要罩着纪烽,那就是明着跟我作对!”
麦栎也怒了,气红了眼睛,瞪着他道:“祝修毓,你能不能讲讲道理?秦莉莉死了,纪烽也很难过,他都跟我说了,解除婚约不是他提出来的,是秦莉莉自己要求的,而且纪烽说秦莉莉不会自杀的,她的死太可疑了,有人想要害她!”
祝修毓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太过激动,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小麦,我才是你的丈夫,你不要左一声纪烽右一声纪烽行不行?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吗?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想悔婚!这么多年了,他跟莉莉订婚那么多年了,如果真想娶她,早就完婚了,但却一直拖着,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跑去京都工作,一年到头莉莉能见到他几面?他就是存心把莉莉拖死,还换来个不离不弃的好名声!”
“纪烽不是这样的人!”麦栎脱口而出。
祝修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
麦栎下意识地往后退。
“你是不是也盼着莉莉死?她死了,你就有机会了?”祝修毓激怒之下完全口不择言。
“啪”地一声,麦栎握着拳头,含泪瞪着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虽然娶了我,但却一直爱着别的女人,你要是放不下她,你去娶她啊,干嘛招惹我?你真的爱过我吗?!”
祝修毓抬手抹了抹唇角的血,这是麦栎第二回掌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