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她居然在里面上吊了。”
晴天霹雳!
祝修毓忘了刹车,车子直冲冲地闯过了一个红灯。
迎面而来的一辆货车与他的车擦身而过,对方的司机惊出了一身冷汗,破口大骂:“妹的!找死滚远点!”
祝修毓把车子停在路边,一时间茫然无措。
“你说、你说她死了?上吊?”天要塌下来了,日月无光。他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敢置信,不敢置信!
房东心有余悸地道:“太吓人了,那女孩死得很惨,眼睛瞪得老大,干警来的时候整个都僵硬了,眼睛怎么都合不上。”
“天啊,我从那会儿哆嗦到现在,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我闺女都吓得发高烧了,现在都还神志不清,唉唉!”
手机自祝修毓的手上滑落,他的姿势保持不变,像被神仙施了法术,变成了一座雕像似的。
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不可能。
不可能!
他一定要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你的手怎么弄伤的?消毒过了吗?上药了吗?”纪烽的话好像听懂了,但又好像没听懂,麦栎怔怔地看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看到他抓住自己的手,强硬地将她拉到厨房。
“你今天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发生什么事了?”纪烽给她倒了杯水,又翻出张婶提前做好的打算留到下午给舟以雁做下午茶的小点心,端到她的面前,“吃一点吧,我没猜错的话,你连早餐都没有吃就过来了?”
麦栎想说我不饿,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啊,谢谢。”
纪烽出去了一回,然后捧着急救箱进来。
“酒精和双氧水,挑一种。”
麦栎说:“碘伏?”
纪烽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还知道痛。”
当然知道。
她的心就一直在痛。
祝修毓说走就走,大半天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回来。
“小舟之前出了车祸,我听说先生知道这事后,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出门了,一刻不停地开车赶路回京都。”麦栎看着纪烽细心地用蘸了碘伏的棉签给她涂抹伤口,忍不住低声地问道,“先生一定是爱小舟爱到骨子里去了。你说,同样是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千里奔走,是不是也是因为爱?”
纪烽不懂她为什么这样问。
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十有八九是。”
然后纪烽感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他关切地看着她。
麦栎低着头,心乱如麻。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终于想起来面前这个人才是秦莉莉的正牌未婚夫,顿时有点慌乱地道,“我、我好像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件事,对不起,我、我太乱了。”
“没关系,别乱,慢慢讲。”纪烽的声音安稳沉着,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麦栎终于平复下来,然后将凌晨发现了祝修毓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还有今早祝修毓收到的短信、秦妈妈告知他们秦莉莉旅游的事情,统统一股脑地告诉了纪烽。
纪烽为她上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脸色也变得不安起来。
“莉莉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纪烽凝重地道。
麦栎此刻也顾不上祝修毓让她伤心的事了,担忧地问:“那、那莉莉会不会真的要做傻事?”
纪烽想了想,然后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莉莉绝对不会做傻事。”
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病弱的女孩的景象,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开朗乐观和坚强。
她的眼睛里不再有阴云,她的笑容里藏着阳光。
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突然做傻事呢?
“也许这当中有什么误会。”纪烽道。
麦栎也衷心这么希望。
如果秦莉莉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知道祝修毓能不能承受得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她不得不承认,秦莉莉在祝修毓的心中,的确意义非凡。
她甚至在心里猜想,也许她死了,都没有秦莉莉死了对他的打击大。
但她立刻就又在心里呸呸呸,这种想法不能有,太负面了,她绝对不能成为那种阴郁消沉的女人。
“我帮你的手消毒过了,先别沾水。”纪烽似乎忘了她自己就是个护士,还语重心长地叮嘱。
麦栎一只手托着腮,歪着脑袋盯着他看。
“有你这么好的未婚夫,莉莉怎么可能舍得死呢,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纪烽愣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
“我其实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而且,我和莉莉已经解除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