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聚会,每个人都争着发言,不是炫耀老公就是炫耀老公给她们买的新衣服新包包或者新首饰,又因为富裕的家庭千篇一律,潦倒的家庭各有不同,所以彭太太早就对这种圈子里的聚会腻味了。
今天难得碰到一个“可怜小媳妇”,优越感倍增,心情倍儿舒畅。
反观会客厅那头,两个男人之间渐渐弥漫开紧张感,气氛有点僵滞。
两人都为了自己这一方面的利益不肯有所妥协。
彭太太就在这时候走了出来。
“哎呀,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们谈得也够久的了。老彭,你今天生日呢,就大方一点,权当扶持晚辈好了。”
彭总震惊地看着自己太太,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干嘛这样看我?”彭太太瞪回去。
彭总是个妻管严,彭太太一开口,他就只能从命,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太太有这样的转变,便将她拉到一边问原因。
彭太太说:“那位关太太,我们昨晚在候机室见过,她在我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对我有恩。你不许为难人家关总。”
彭总:“……我能问一下你遇到了什么危难吗?”
彭太太说起来就气,“我出门前洗了一下头发,想着自然干比较好,就没有吹,但等我去到机场时却发现,我的发圈不见了!多亏关太太把她自己头上的发圈拽下来给我用,不然等我的头发干了,又不能绑起来,就整个疯婆子似的,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
彭总:“……”
好吧,他还是没有懂这算什么危难。
但既然夫人觉得是一场危难,那就危难吧。
然后彭总就把合同签了。
舟以雁:“……”
送走彭总和彭太太后,文浅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着急地催促道:“手术时间快到了,赶紧去医院吧。”
舟以雁也急了,一起催他,“快快快!”
于是关临渊便把文件、资料、合同全部交给文浅处理,自己跟舟以雁匆匆离开了。
路上,关临渊对舟以雁说:“这一次能够和彭总成功签约,都是你的功劳。”
舟以雁说:“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关临渊说:“过程不重要,结果皆大欢喜就行。”
舟以雁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又似乎意有所指。
关临渊接着道:“我跟文浅……”
舟以雁打断他道:“现在暂时别说这个。你快要手术了,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关临渊默默地打开了车载音响。
想要轻松,那就听听音乐好了。
舟以雁伸手把音量调小声,然后问道,“手术前不是应该住院的吗?”
关临渊说:“他们有定期给我做检查,而且只是小手术,不住院也可以。”
舟以雁又问:“那手术后有没有什么必须注意的事情?”
关临渊说:“有吧,到时候医生会说。”
舟以雁沉吟了一下,道:“我明天就回去了,看来要拜托文浅来照顾你了。”
关临渊:“……”
舟以雁抬手把音量调高,不打算再说话了。
这回轮到关临渊伸手将音量调低。
“我能照顾好自己。”他的语气带了一点无奈。
舟以雁低着头,闷声闷气地道:“是我太小气了,让文浅照顾你吧,不然我不放心。”
关临渊把车子驶进医院,靠边停好,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
“你有小气的资格,你是我老婆。”
舟以雁心头一跳,觉得“老婆”这个词由关临渊的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但她喜欢。
关临渊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室把车门拉开。
舟以雁的情绪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低落了。
“你真的不想现在就听我解释?”关临渊问。
舟以雁看着他道:“解释什么?喜欢一个人还有苦衷?喜欢一个人却没有跟她在一起才又苦衷。我不太想知道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反正你们最后就是没有在一起,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对吗?”
关临渊一直觉得舟以雁是个算不上精明的女人,大事小事都糊涂,但现在看来,只是她不愿意计较而已。
又或者是,她看破了,却不愿说破,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关临渊非常认真地道:“对,我跟文浅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舟以雁怔怔地看着他,倏然眼角滑下两行泪水。
关临渊:“……”
舟以雁抬手擦着眼泪,有点慌乱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刚才听你那么说,觉得好虐啊。”
关临渊牵着她的手,往医院里面走去。
“没有虐,我跟文浅之间不存在遗憾,不需要弥补,我们都拥有各自的幸福。”
“所以,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