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老家?你老家在哪里?是陪未婚妻过元旦吗?”说到未婚妻的时候,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还转头看了一眼楼梯口,“这事你有跟其他人提起过吗?”
管家有点无奈地笑道:“夫人,你想先听哪个回答?”
“都回答吧。”舟以雁想让管家坐下来再娓娓道来,但管家执意站着。
“我的老家在历城,是要陪未婚妻,不过不是因为元旦,而是她住院了,我去看看她。这事还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
舟以雁两三口将余下的早餐吃完,擦擦嘴巴,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你未婚妻生病了?要不要紧啊?是不是着凉了?”
管家笑道:“她身体一向不好,可能是着凉了吧,具体怎么样我没仔细问,电话里说不清,所以才要回去一趟。”
真是个多愁多病的身啊,舟以雁在心底感叹了一句。
“历城离这里有点远哦,你是坐动车吗?什么时候走?”女佣过来收拾餐具,她站起来走去沙发那边。
“我老家不在城区,动车转大巴到县里,明早八点那样动身,估计也要晚上才能到家。”管家的脾气极好,有问必答,尽管这是他的私事,可以完全不予理会。
舟以雁叹了口气道:“你回老家了,大家又都放假,我明天只能跟宝宝一起过元旦了……小麦也放假吗?”
管家听她那么说,不禁有点惊讶:“先生没有跟夫人提过明天的安排吗?”
“明天有什么安排?”舟以雁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关临渊没跟我提过呀。”
管家露出了温和的微笑:“那一定是先生想给夫人一个惊喜吧,我也不能说了。”
“不要故弄玄虚啊。”舟以雁的好奇心都被他勾上来了,“你快透露一点给我知道。”
管家笑道:“何必透露,夫人明天自然就知道了。”
然后不管舟以雁怎么软泡硬磨,管家都没有松口透露半个字。
舟以雁只觉得这一整天都心痒难耐,仿佛有只小爪子在挠她,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猜想。
下午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去问麦栎:“你明天有什么节目啊?”
麦栎好不容易把宝宝哄睡了,捶打着酸痛的腰背道:“约了以前的旧同事逛街,然后做SPA放松身心,再去狂吃一顿自助餐,最后到K房纵情狂嗨。”
舟以雁:“……”
“你呢?你跟关先生有什么节目?”麦栎用手肘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专门支开一屋子人,单独过二人世界,期不期待,高不高兴?”
舟以雁本来是想跟她讨论这件事的,但现在被她这么一打趣,只觉得双颊发烫,不好意思起来:“哪有支开你们,哪有二人世界,不是还有宝宝吗。而且元旦本来就应该放假呀,你若不想放,那就别放了。”
“我还真的不想放呢,放假都见不到纪烽了。”麦栎一下子蔫了下来,有点无精打采,“唉,想到有一个礼拜见不到他,日子都没法过了。”
舟以雁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是一个礼拜?你知道他请假?”
“知道很奇怪吗?他把工作都提前安排好啦,说是要回老家一趟。”
对哦,纪烽是管家,统筹安排这别墅的衣食住行,要走也得先把工作安排好。
舟以雁不敢跟她再聊这个话题,就怕说多错多,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结果,对于明天即将发生的事,她还是完全没有概念。
睡觉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明天是不是没有人做早餐了?”
关临渊将脱下来的睡衣搭到椅背上,掀开被子,躺好了。
“你不是人吗?”他淡淡地反问。
“我做早餐?”舟以雁想了想,“也可以,但我做得不好吃。”
关临渊说:“我不挑。”
“哦。”舟以雁也爬上(呀)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习惯真可怕,她现在就算跟他并排躺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再紧张害怕了。
甚至可以平静地直视他脱(呀)衣服的全过程。
“可以熄灯了。”她提醒。
关临渊伸手把床头灯关了。
“你吃中餐还是西餐啊?”她躺了一会儿,突然问。
关临渊说:“都可以。”
舟以雁想,冰箱里不知道有什么,如果他不挑的话,做个炒面比较简单省事,加个煎蛋,配上火腿肠,撒点葱花,再熬一锅小米粥,应该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整夜都睡不着,数绵羊越数越精神,脑子老想着明天将发生什么事情。
凌晨三点的时候,她爬起来上厕所,用冷水拍打双颊。
“清醒一点吧,舟以雁。”
躺回床上不久,她终于安然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床上只有自己,她跑去婴儿房,宝宝不在,她跑下楼,偌大的房子空无一人,有点冷清。
她闻到一股香味,诱人得很,餐厅有人影,她走过去,发现餐桌上摆着两盘炒面,面条柔软金黄,夹杂着翠绿的葱花,上面还有煎蛋和火腿肠。
“早。”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