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了之,这样的父母,我可真喊不出口。”
“我们正是考虑到她挺着个大肚子不能太奔波,所以才让她留下来,你却颠倒黑白,说成是我们无情无义。”舟尧回身指着舟以雁道,“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话,我们到底有没有亏待过你!”
舟以雁的脸色冷了下来。
她是容易心软,但不是没有脾气,本来她还想着难得他们还记得她的生日,上门为她庆祝,以前的事便暂且放下,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一顿饭。谁知道都还没上菜呢,舟尧就拿话刺她。
“我只知道你没有被亏待过,你是天之骄子,是舟家的掌中宝,金菠萝。”舟以雁的语气很平静,甚至笑了笑,“至于我,就不劳哥哥费心了。”
“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我们亏待你么?”舟尧走上前去,“我们舟家是缺你吃的还是短你穿的?不就是落魄之后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让你做个风风光光的千金小姐么?”
舟以雁本来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但听到舟尧完全歪曲事实的话,还是气得红了眼眶。
“纪烽,送客。”关临渊这时候突然冷冷地开口,“记住了,以后凡是泼皮无赖都别放进来。”
何凤英见事情闹大了,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他们两兄妹从小到大都爱拌嘴,自己人吵两句算什么,今天是雁雁生日,大家该开开心心才对,对吧,雁雁?”
舟以雁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她都开始后悔请他们来吃饭了。
不过何凤英现在开了口,她们母女关系还算不错的,而且就算父母把心都偏向舟尧,也确实没在物质上亏待过她。
只是她尚未来得及开口,关临渊便已经抢先她一步道:“别人怎么管教儿子与我无关,但在我的地方让我不痛快,就得滚。”
这番冰冷无情又夹带着狠厉的话语顿时让舟以雁感觉通体舒畅。
她瞄了关临渊一眼,感觉他发起狠来的样子简直不能太帅了。
管家对舟尧道:“舟先生,请你立刻离开。”
舟尧没想到关临渊真的给他下逐客令,一张俊脸气到扭曲:“这种地方,我多待一刻都觉得恶心!”
何凤英生怕他像上回那样说走就走,死命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半步。
“你……”舟建业最爱面子,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手指微颤地指着关临渊,“你这算什么意思?请我们来的是你,赶人的也是你,你是不是存心耍弄我们?”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关临渊的态度就是这么蛮横,让舟建业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毫无办法。
何凤英算是看出来了,关临渊表面上是在替舟以雁撑腰和鸣不平,实际上却是想要斩断和他们之间的牵连。现在他们若是拂袖而去也许是能挽回一点尊严,但日后再想踏进关家半步就难了。
“临渊啊,今晚是雁雁的生日聚餐,我们一场来到,总不好因为这事坏了寿星女的兴致,阿尧刚才是有些过了,但他们始终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还能真的记恨上?不如就这样算了吧。”何凤英边说边向舟以雁使眼色,示意她开口帮忙说两句好话。
关临渊转头看向舟以雁:“你自己说吧。”
舟以雁看到何凤英在听到这句话时,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发出一声苦笑。
看来她真的是太过逆来顺受了,以至于全家人都把她当成是没有脾气的小绵羊,可以随便搓圆揉扁。
舟以雁看了一眼满面怒容的舟建业和舟尧,淡淡地笑道:“既然妈妈也觉得哥哥刚才有些过了,那哥哥是不是应该向我道个歉呢?”
“你让我道歉?”舟尧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何凤英也是一愣,没想到舟以雁会说出这样的话。
“雁雁,兄妹吵架是有多大不了的事,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她略带责备地看了过来。
舟以雁就知道何凤英一定会帮着舟尧说话,从小到大,从来如此,无论他们之间谁对谁错,最后低头的人必定是她,没有例外。
那今天,她就偏要来一回例外,绝不退让:“妈妈觉得道个歉是很难做到的事情,是我为难哥哥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勉强,哥哥慢走不送了。”
舟尧气急败坏地摔开何凤英的手,恼怒地道:“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人家现在身份不同了,哪里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你来求她干嘛,简直自取其辱!”语毕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外。
“我……你……唉!阿尧!”何凤英简直要被他气死,沉不住气不说,还把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讲了出来。
舟以雁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为什么往年对自己的生日并不那么在意的母亲今年那么热心地想要为她庆生。
“原来妈妈是有事相求。”她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悲凉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