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后背碰伤,虽然看不到伤痕,可那厚厚的一整块纱布,足以说明受伤的部位有多广!
沉睡中,她仍旧紧锁着眉,像是疼痛又像是难受,更像是郁郁于心中不得纾解的苦楚,那一眼云越就后悔了,何苦再让自己心疼成这样?
这种看得见但不能碰,想帮忙却不能的纠结心情几乎能将他整颗心给揉碎了,他捏起拳头,将指甲抠入肉里,才阻止自己冲过去抱她入怀的冲动。
他狠了狠心,转身就走。
这时,安沁眉心一皱,眼皮跟着跳了跳,张嫂欢喜道:“少奶奶,您醒啦?”
离开的步子再度被牵绊,掩去眼底的湿意他淡然回头,对上她错愕不已的眼神,笑道:“还好吗?”
她鼻头一酸,这一辈子都没想到过会在尊厦的卧房里与他相见,仿佛一时间过往的种种酸楚有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她沉溺在其中,他就像是唯一的浮萍,能给她片刻的依靠。
那四目相对的沉默,她早已泪流满面,即便没有了爱情,他在她心目中仍旧处在最温暖的位置,是无助绝望时候贴心的依偎,她泪流不止。
他只能远远站着,双目也跟着湿润了,他多想冲过去抱着她,告诉她只要她愿意,他愿意不顾一切地娶她,照顾着她,让她一辈子不受欺负。
可,她眼神依恋却再无爱恋,那是一种对最亲挚友的眷恋,而她的泪,也不是为他而流,是为了那个伤她害她却仍旧牵扯着她心神的南门尊而流。
他恨自己,如此了解她!
了解到连欺骗一下自己都不可以!
张嫂默默看着两人,又是为难又是着急,她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两人继续对视,还是该离开,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沈清默然走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手轻脚地将她拉出了房门,走到门口张嫂还在顾忌,“这让他们两个人待在房里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还担心他们会做什么不是?”
“那倒不是,云少爷不是那样的人,少奶奶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张嫂担心,“只是怕少爷太在乎少奶奶了,回来一看见……哎,少奶奶又得吃亏啊!”
“不会的!尊那么在意她,看见她伤成这样,已经是茶不思饭不想了,怎么可能再去伤害她嘛!”沈清语气笃定,轻而易举地将张嫂最后的顾忌打散。
她推搡着张嫂进了厨房,让她准备熬鸡汤,她顺手就关上了厨房的门,抬手一看时间,也许一切都刚刚好!
果然,没过几分钟,正当张嫂厨房里开水沸腾听不见外面声音的时候,南门尊回来了!
沈清焦急地从沙发上站起,慌张道:“你怎么就回来了?这么……早啊!”
“早吗?”他举了举手中转了大半个市区买回来的甜点,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早?他狐疑看了眼沈清,总觉得她神色间不对,甚至几次抬眼刻意看向了卧房。
他警觉抬眼,他们的主卧房门似乎打开了一条缝,他记得走得时候明明关上了的,难道是安沁醒了?
他迈开脚步,欢喜地跑了上去,沈清急忙跟在后面,嘴角全是狞笑。
安沁,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