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安沁在想到底要撒到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呢?
“你不会是骗我吧?”安彦凑近去看她,“弟弟学成归国他不来,你看看你,挤着公车来,再看看你的脸,暗淡无光外加两个黑眼圈!”
“哎哟,你不知道我现在自己办公司很忙吗?”安沁瞧了他一下,“我真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八卦外加罗嗦了,回家回家!”
两人打打闹闹往机场外走,就在最显眼的地方,一辆纯黑色的轿车霸气停靠,车外中长风衣潇洒的男人迎着风朝这边看过来。
那般养眼又帅气的景象令同是男人的安彦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安沁却抿着嘴巴毫无表情,他看了看她,嘲笑道:“果然相处久了美丑不分啊,我以后娶妻,真的无需考虑外貌了!这才结婚多久,这么一个绝世美男放在你面前,你都面无表情了?”
“哪有!”拍了他一下,安沁忙换上一张惊喜的笑脸,安彦的个性她懂,表面上嬉戏打闹,其实很多的东西被他悄悄看在眼里藏在了心里。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见两人走过来,南门尊抱歉的耸耸肩。
“不晚不晚刚刚好!”安彦将行李放入后车厢,笑着坐在后面,漂亮的眼睛在两人中间来回穿梭,笑而不语。
“现在去哪?”南门尊耐心的询问。
“回家!”
“尊厦!”
两姐弟的回答都不一样。
他看了看安沁,“听弟弟的吧?”
“不,回家!”她坚决,回头瞪了安彦一眼,她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她不想浪费他时间,她的事情她不想他担忧,所以去了尊厦只怕他更担忧,“爸妈都在家等你呢,必须马上回家!”
“姐,你结婚后,我还没去过尊厦呢!”
“改天我请你去,行吗?”她眨眨眼睛,坚决而坚定。
安彦自知拗不过她,便点了点头,“先回家吧!”
安沁偷偷松了口气,南门尊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安彦突然回家等同于一个天大的惊喜,两位老人高兴得无法言表,弄了一桌子他们爱吃的菜,又拉着三个孩子聊天聊到深夜。
冬夜特别的冷,爸妈都不舍得他们连夜回去,即便知道车里有暖气,安彦也撑着脑袋看两个人,“很少在家过夜吧?明天早上我煮西式早餐给你们吃,我煮的!”
安沁知道这个多心的孩子,只怕她不依了他,他会一直乱想,又会使出什么歪点子来试探两人,她看了看南门尊,“你决定吧!”
如果他有割舍不下的人,她会义无返顾地跟着他回去,他竟然点了点头。
夜了,一家人都洗漱睡下,他们的房间还亮着灯,南门尊怒目瞪着她,“你闹什么?”
“我没有闹,只是你身上有香水味,我很不习惯!”她抱着小被子缩在藤椅上,不肯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南门尊无奈,分明洗了澡换了衣服,他走过去弯腰看她,“你承认自己在吃醋吗?”
“我不是吃醋,只是单纯的嫌弃而已!”她抬起脸来,眼神中的东西越来越冷。
南门尊眼眸一跳,一种强烈的怒火冲了出来,握在藤椅两侧的手猛然用力,啪嗒一声,扶手被生生折断。
看了眼断裂的扶手,安沁缩了缩脖子什么都没再说。
他气恼了,俯身将她困入怀中,一个转身连人带被子扔上了床,“我让你嫌我脏,我要你陪我一起脏!”
他放肆地抚弄她的身体,嘴唇到处啃咬着她,动作间粗暴而愤怒,一不留神牙齿磕到了她的嘴唇,两人都是一疼,她皱起小脸低低抗议,又碍于是在家中,爸妈弟弟都睡在隔壁,实在不敢发出过多的声音来。
她越是人隐忍,他则越是放肆,一来二去惹毛了安沁,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抬起脑袋在他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锁骨下面那一片又红又紫。
咬完后,她才发觉是不是有些过了?
抬头忧色的望着南门尊,没想到他眸色极沉,似欢喜似激动,但能够看清楚的是徒然增加的欲*望,她一个白眼,禽兽的思维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衡量。
正常人被咬一口会愤怒会排斥,而禽兽被咬一口会想着被咬第二口,变态!
她毫不掩饰的猜测鄙夷被南门尊看在眼里,他狠心撩开她的衣服钻了进去,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轻轻一咬,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是可以令她全身不受控制颤抖的范围。
“唔……”
难耐的一声低吟出口,她愤恨地瞪了瞪他。
他却笑得欢喜,“你心里再怎么嫌弃我,身体都排斥不了我,这就是命!”
“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排斥的并不是你,而是漂亮的异性!”她坦然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你说过,这就是动物的本能!”
勾笑,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愤怒,愤怒到失去欲*望,安沁笑得更为灿烂,“夜深人静,俊男在身侧,坐着勾人心魄的事儿,只要我不是性冷淡,我都会有反应的,不是吗?”
“闭嘴!”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什么时候开始你说这些话都不害羞了?”
“是你跟我说,在你面前要放开自己,什么都不要管,想说什么酒说什么,现在,在床上这就是我想要说的话!”
“我让你闭嘴!”
他低吼一声,眼眸一下子就红了,他寒光聚集的眸子在一点点变冷,连里面单纯对欲*望的温度都不见了,“这么说,你在我身下的婉转承欢都只是因为欲*望?”
她看着他,“是!”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上她的脸。
那粗大的手掌还按在她脸上没动,“我要你记住这力道这温度以及这种感觉!”
她偏过被打歪的脸,正面看向他,嘴角一勾笑得讽刺无比,“不用温习,我一直记在这!”她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现在那儿有撕裂一般的疼痛。
眼眸转开,她一把将他推开,没想到第一次在自己的闺房同床,她会挨了一巴掌。
她背对着他,挺起的背倔强冷厉,南门尊心中无数次被撩起巨大的火,一一都被压了下去,可最终她一动不动的决绝,还是让他忍无可忍,扣住她双手将她身体一分,他几乎是粗暴地挤入了她的身体。
她疼得抽搐,却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令人担忧的痛哭声,她默默承受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他狠戾的嗓音在就耳边,“我就不信,我不信你对我的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有在狠狠占有她的时候,才能完完全全感觉到他才是她唯一的主宰,他的心才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有,我有感觉!”她发出阵阵低笑声,“只不过是任何女人对帅哥都会有的感觉!”
“我不信,不信!”在一声声不甘心的低吼声中,他释放了自己,那时候她已经累得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在黑暗中久久睁着不闭上,也没有聚焦。
他无措地看着那样的她,只能默默搂了她睡去。
醒来,她头疼欲裂,装不出来恩爱,她只推说感冒还不舒服,匆匆上了南门尊的车,在车上最后一点笑颜都拉了下来。
气氛,一度陷入最煎熬的沉默。
下车时,南门尊拽住她的手腕,她一翻狠狠甩开,“南门尊,既然你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
昨晚,他的电话一遍遍的响,他一遍遍地接起,旁若无人的说着甜言蜜语,每一句都像是尖刀一样刺入她心里,经过那一夜会跳动的心只能感觉得到疼了!
“你在发什么疯?”他皱起眉毛,越来越拿捏不准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安沁嘲讽一笑,“她肚子里有什么?”
“你以为呢!”他冷声一哼,原来她竟以为沈清有了他的孩子,所以一次一次在他面前甩脸耍脾气,“在你心里,我连关于洁癖这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她说他不会碰别人,只是因为有洁癖,那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会不会太可悲了?
“你,哪儿还能给我信任的勇气?”她笑笑,无声转头离开。
啪,一拳,他重重砸在了方向盘上。
开车去了景蓝湾,沈清正在落地窗前作画,画的竟然是楼下正坐在树下晒太阳的一对白发夫妻,就连他走过去她都没发现,展开的嘴角全是羡慕的笑意。
许久,她才回头看见他,“来了?”
没有昨晚的崩溃恐惧,她显得异常宁静,南门尊诧异地望着她,她扬起笑脸,”对不起,之前是我太麻烦你了,我现在想通了,其实死亡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在死之前连最后的梦想与愿望都没有实现!”
“你看,他们多幸福!”她指着楼下,眼神悲凉,“现在就算给我一个相亲相爱的人,我也做不到白首不分离了!”
南门尊心神大动,想起安沁离去时决绝的眼神,昨晚她竟然说……他不相信,她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非要试一试!
沈清望着他怪异的神色,“怎么了?”
“我带你去尊厦!”
“什么?”沈清不敢置信。
南门尊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尊厦,这几天我都会陪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帮你实现还未实现的梦想,好吗?”
沈清眼眶一红,将画笔一扔,投入他的怀抱,“我要现在就去!”
“好!”
刚刚挂上与莫辰的通话,门就被推开了,安沁诧异回头,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头及腰的长发竟然离她这么近。
南门尊拉着沈清,沈清手里拖着行李,两人站在了她面前。
他道:“这几天,她要来借宿几天!”
她道:“你好,我是沈清,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她的眼神闪了又闪,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将手机收入兜里,慢慢从书房退下来,手心一片湿润,眼眶胀得难受。
在皇甫菲离开尊厦的那天,她也许就该想到这样的一天还会再来!
孤寂的客厅显得别扭,似乎这间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不属于她,连空气都不是她可以呼吸的,她决定离开几天,起身回到房间,刚刚把行李收拾好。
南门尊进来了。
“干嘛?”
“我想回家几天,除夕夜我会按时去老宅的!”
“谁允许了?”他挑起眉毛,抱着胸靠在门边看着她。
“我现在就在征求你的意见!”但不是得到你的批准。
南门尊一笑,“你似乎忘了,这儿我说了算,包括你的来去!”
她抬起头看向他,“我有我的人身自由!”
“你最好就此别跟我替那份协议,否则我一定让它彻底失效,你应该知道我有这能力!”
“你卑鄙!”
南门尊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发笑,他不卑鄙的时候,她压根不会因为他有所动容,他只能卑鄙,起码能留住她,能看见她除了淡漠外其他不一样的表情。
“去买菜,她身体不好,只能吃清淡的,最好做得可口一点,我怕她没胃口!”
她伸手在他面前。
“什么意思?”他皱着眉看她。
“菜钱,以及我的工钱!”
他眉一挑,危险地直盯着她,“你确定?”
“我确定!”她扬着脑袋,执着坚定,“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我没有理由免费服务,所以报酬必不可少!”
“为什么不是你的?”察觉到一点儿的酸味,他逼近一步。
她好笑,“还需要我强调一下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两字还未说出来,他已经暴怒了,将一叠钞票狠狠摔在她身上,“滚!”
她眉眼一挑,默默将钱拾起,撞开门口灼灼看着那一切的沈清高傲离去,超市很难逛,她花了三个小时买菜,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做晚餐。
沙发上,沈清蜷缩着,南门尊铁青着脸站在一边,一听见开门声,他的目光投过来直接可以一刀将她杀死。
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沈清叹了口气,“终于回来了,待会能有吃的吗?我的胃真的很难受!”她告诉南门尊,是跟他分开之后,她绝食了一段时间,又暴饮暴食了一段时间,胃彻底被折磨坏了。
“稍等!”
她素来有同情心,看着难受到扭曲的脸,她应该会心疼然后快速做好吃的给她,可偏偏那一头及腰的长发鬼魅,让她提不起这样的同情,甚至一点好感都没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她胃不好吗?”南门尊追入厨房,厉声喝了一句。
她淡定回头,“抱歉,我跟她今天刚认识,不像你了解深入!”
这句了解深入,当初在羞辱她的时候他曾说过,这一次还给他!
南门尊蓦然也想起了,铁青的脸更像是加重了黑沉的颜色,让人有点不敢直视,看了眼他捏得咔咔直响的拳头,安沁一挑眉毛,“我劝你还是出去吧,不然你的小美人儿可没得东西吃了!”
他狠狠眯了她一眼,将巨大的威胁扔下,转身出去了。
安沁一个白眼,不用你威胁,我一样会动作迅速,因为我饿了!
四菜一汤的小菜刚刚够三个人吃,她摆上桌,南门尊全数将好吃的几样菜挪到沈清面前,她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端了一个稍大的饭碗满满勺了一碗饭,端坐在两人对面,毫不留情地夹起菜就往嘴巴里放。
很久没吃自己做的菜了,怎么吃味道怎么好,她大快朵颐,最好吃的那碟菜飞快见底,连蛋花汤里面的鸡蛋也全数下肚,喝了几口汤之后,她将碗放下,“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沈清斯文,清新的长发飘逸,实在不适合像扎着马尾没阻挡的安沁那样大吃,她又病着,不管真假都必须一口一口的慢慢吃,可眼下菜压根不够。
南门尊吃饱了,她必定没法吃,她吃了,他一定不会饱。
瞪着上楼的背影,他暗暗捏了拳头,认定她是故意的,其实并非故意,是今天真饿了!
“你吃吧,我喝点儿汤就好了!”沈清温柔一笑,还勉强撑着身体给他勺汤,南门尊夺过汤勺,“不合胃口吗?”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出去吃吧?”
“不用麻烦了,我喝点儿汤就好了!”她体贴一笑,看得出南门尊很想吃桌上这些菜。
他松了口气,给她盛了一大碗汤,见她一一喝下似乎也饱了,他才一口一口吃着香喷喷的菜,虽然冷了,但依旧碗碗见底。
看着他的样子,沈清长长叹了口气,“我若身体好些,也能给你做一桌子菜,没准也会很合胃口吧?”
“嗯,等过几天,你给我做?”南门尊笑着想将忧伤的气氛打破。
沈清却摇了摇头,“我想睡了,你早点休息吧!”
他张嘴就想吩咐安沁铺床,结果听到声音的她自动下来,“沈清,你的床我给你铺好了,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或者不满意的,你可以说!”
但我不一定动手!
“不会,有一张床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了,谢谢你!”她看了看光溜溜的碗,“你做的菜很好吃!”
“不客气!”她一笑,麻利地收拾碗筷走进厨房。
又一次遭到冷落,沈清黯淡下眸子,朝南门尊说道:“我还是先去睡了,你同她解释解释吧,要不然她该误会了!”
安沁在厨房里听着,心里暗暗在想,这位可比没心机的小妹妹皇甫菲厉害得多!
回到房,洗完澡出来,南门尊坐在床上抽烟,安沁嫌弃一眼什么都没说,远远坐在床的另一边,掐熄了烟头,他嘲笑道:“我还以为你心地善良,没想到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