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出来演出,我就不快乐。”
“没给你钱?”
“别瞎说,一会儿剩下那五十也给扣了。”
“就剩五十了!”
“这还是靠关系留下的。”
“那因为什么扣你钱啊。”
“说起来这事儿我就不高兴,早上我从家出来,从海淀往过走,您说堵车不堵车。”
“那肯定堵啊,你就是从潘家园来也堵。”
“对啊,帝都,大城市,堵车很正常,有时候我从小区南门到北门还堵呢。”
“也不至于。”
“您说都堵车了,我能不迟到吗,就因为这个扣了我一百。”
“他还挺不服气,扣你一百都是轻的,堵车你早点儿出来不就完了吗。”
“行,这事儿不算,说别的。”
“还有别的?”
“一进来,我看见我师父在那擦鞋的,我过去帮他擦了一下,您说,应该不应该。”
“这也算是孝敬师父,尊师重道,也应该。”
“是啊,就因为这个罚我三百。”
“这位什么罚你啊。”
“我把硫酸当鞋油了。”
“好嘛,鞋钱赔了三百。”
“这也就算了,毕竟是师父,三百就当给门口那个拄拐的了。”
“门口拄拐……你把你师父当成要饭的了?”
“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
“谁啊。”
“这都不算什么,上台之前咱们得对对词吧。”
“得对对啊。”
“就因为这个又罚我三百。”
“这没有道理,对词那个演员都要做的,这凭什么罚你钱?”
“我也说了,大家都这么做的,凭什么罚我钱。”
“得问问他。”
“我说了,他回答的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怎么说的?”
“别人对词都是和搭档说,你怎么净和别人说。”
“啊?合着净搅合了,那是应该罚你。”
“我也是为了他们好,我让他们适应一下和观众怎么互动。”
“用不着,你就管好自己就行了。”
“这事儿完了,就说要上台演出了,又罚我两百块钱。”
“要上台了还罚钱?”
“是啊,要不说我不快乐呢,您说我上台之前把大褂穿上,把头发弄好,这是不是很正常。”
“没什么问题啊。”
“但是就因为个又罚我两百块钱。”
“整理着装是应该做的。”
“我也说了,大家上台演出都要穿衣服,没有不穿的,你凭什么罚我啊,我不服,要罚就都罚。”
“对,和他说说。”
“我一说他也来劲了,指着我鼻子告诉我,罚你你不服气是不是,我也有脾气,不服气。”
“得问问他因为什么啊。”
“我也说了,你要罚我钱得有一个理由吧,你说我堵车迟到了,罚我一百块钱,这我的原因我认了,师父鞋被我弄坏了,我给师父赔钱买一双也成,你说我对词儿打扰到了别人,罚钱我也接受,但是凭什么我换衣服你也要罚我钱。”
“他怎么说?”
“他说了,你看别人,再看看你。”
“都一样啊。”
“不一样,我里面只有三角裤。”
“还是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