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过来。”风飞翼睨着她。
“我···”月涟害怕的往苏亦彤身后躲了躲。
“哼!”风飞翼长臂一伸,就跟拎小鸡似的把他往车外一丢。“滚。”
“啊·····”
痛呼一声,月涟被扔出车厢,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啊···”暗暗咬牙,只听她怒吼道;“不就是蹭了她一下吗?师兄你有必要对我这么狠吗?”
然而,没有人回答。
山间的风卷着树叶的婆娑声响从前方飘来,风飞翼冷声吩咐。“云决,看好她。”
“是。”
“冲啊·····”
日头正盛,左隶又等了一刻钟,见拦在官道上的百姓实在冥顽不灵,也再不顾忌,双腿一夹马腹便向前方拦路的百姓冲去。
“啊····杀人了,杀人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得遍地难民皆惊,来不及闪躲,便都手忙脚乱的朝着官道两旁滚去。
“‘大人,我们过来了。”影一勒住缰绳,喜道。
左隶点头,“吩咐下去,全军加速前进,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再休息。”
此地难民较多,若选在此地落脚,怕是就在他们眯眼休息的那一会儿,就足以让他们丢掉性命。
顿了顿,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去,大声道:“由此官道往回走十里,便可见一座小县城,你们可去那里寻求帮助,陛下早已下旨,不论何地,有难民处官员皆开仓放粮。”
说完这话,他不再停留,一马当先,领着众人转瞬就消失在了空阔的官道上。
丞相府。
漠河从尚书府回来,见自家主子还好好的坐在那里,连忙拱手道:“公子,马车已备好,可需现在就走?”
“跟义父说过了吗?”琉璃起身,理了理生了褶皱的袖袍。
“已经跟尚书大人说过了,大人说已在府中备好午膳,只等公子莅临。”
“那便走罢。”长袖一拂,琉璃径自往外走。“叫上管家。”
“是。”
虽然外头已经因为灾情闹翻了天,但都城中繁华却是不减往昔。
马车缓慢行驶在都城的街道上,并没有着急赶路的意思,有来往行人认出这是丞相府的马车,都忍不住停步驻足,抬头张望。
琉璃掀起车帘的一角往外看了看,却是不小心看到了几道身着褴褛的官员的身影在街头闲晃,颇有几分韵味。
“这是何故?”放下车帘,他不解的问道。
漠河坐在外头的车辕上赶着马车,听见自家公子的问话便立刻回道;“昨日那人出城之前曾下旨让朝中二品以下官员上街乞讨,为汴州与洛邑的难民·····”
话说到这里,话中的意思已经明了,他顿了顿,不知该怎么去描述当今天子的作风,便只好禁了声。
“是募捐善款。”琉璃勾唇,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与他同坐马车上的老管家见状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还是要多笑笑。”
年纪轻轻的,总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他这个比他还老的人都摆不出那副神情。
思及此,老管家的目光不由变得幽深了几许,缓缓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公子,莫要执念太重。”
“是执念过重吗?”琉璃苦笑。“管家也是知道的,本宫活了这么多年,为的就只有一件事。”
报仇。只要能报仇,不论让他做什么他也愿意。
“哎!”
老管家长叹一声,声音中带了点悲悯。“人活一世,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公子不该为了眼前的仇恨而将自己禁锢在这座城里。我老了,看的没有公子那么长远,只想安安静静的等死。但老朽还是要劝公子与尚书大人一句,莫要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天下难安。”
“没想到管家竟也会有这番高谈阔论···”
“公子说笑了。”
管家扭头看向车外道:“我不过一个看管院子的老头,纯属胡说八道罢了,公子若能听进去便是老朽的荣幸,若听不进去,便只当这是老朽说得一通废话。左右不伤人·····”
“呵呵···管家这话本宫定当铭记。”客气的拱了拱手,琉璃勾唇轻笑。
外头的漠河有点听不下去,忍不住辩驳道;“管家莫要动摇公子的决心,”
“决心?”一听他这话,老管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若公子真的下定了决心扰乱这天下,又怎会被老朽几句话就动摇?漠河小儿担心过了。”
漠河闻言冷哼一声,当下便加快了速度,像一阵风般朝着尚书府狂奔而去,直惊的街道上的行人大惊失色,忙丢了手中的东西就跑,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