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而来的那十来条大蜥蜴,我心中焦急,也顾不上敌对身份,朝着央仓喊道:“这些是什么?”
央仓瞧见我脸上并没有敌意,于是惶急地喊道:“从黑暗中突然冲出了这一群纫蜥蜴,嘴里面能够喷出灼热的黑烟,熏得人眼睛都瞧不见,而且还一身毒,好几个人都给它们咬到,立刻化成了一滩烂泥,我挡不住了!”
那御兽女骑虎而来,与我擦肩而过,然而当她也冲到潭边浅滩前,不由得一阵沮丧,大叫道:“怎么没有路了?”
的确如此,我们所处的这处空间,背靠着的是巨大的封闭石门,左侧是一片浅滩,再深些是暗河,对面是我们刚才爬出来的深潭,唯有右边有出路,却有着这么一群纫蜥蜴前来,虎视眈眈。
这些东西将生的希望给堵住,逃无可逃。
而且更加严重的事情在于,除了这十来条纫蜥蜴之外,在那黝黑的暗处,还有不计其数的怪物。
我头疼,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镇压的裂缝已经扩大了,根本就镇不住了么?
当时的情形根本容不得我多想,当御兽女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声时,那些纫蜥蜴已经冲到了我们这边来。受到了这边汹汹气势的威胁,那些厚壳老龟开始探出头脚,朝着潭边爬去,而那四个黑炮巫师知道即使跳入水中也不济于事,反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也发出了绝望的嚎叫,手持武器,反冲回来,准备做垂死斗争。
我将小妖给单手抱在怀里,空出一只手来,没有武器,便俯身去捡起一条两米长的触角,这东西末端断开,还在神经反射地不停跳动,我抖动一下,抓了个牢靠,然后朝着一头朝我跃起的纫蜥蜴甩去。
啪!
那触手在空中抖落出一声炸响,然后生生抽在了那畜牲的身上。
能够将御兽女赶得狼狈而逃的,自然不是非凡之物,不过我借助这寒潭鲭鱼坚韧的触手,一鞭抽去,力量却也是十分猛烈,一下子就将这东西抽在石壁上,砸落一地的鲜血,滑落下来的时候,黑烟滚滚,却是把自己的尸体给腐蚀了。
一鞭在手,我信心倍增,左右开弓,将我周围抽得鞭影憧憧,竟无一条能够闯入其中,纷纷被抽得要么砸落墙上,要么飞越寒潭中。
然而我这边猛力,旁边却是哀号遍野,有两个黑袍巫师在接触不到两个回合,便被那纫蜥蜴口中喷射出来的黑浆射中,那黑浆比用盐酸、硝酸混合的王水还具有腐蚀性,顿时一下就跪了,接着被扑倒在地,一阵猛啃之下,魂飞魄散。
虽然曾经是敌人,但是此刻的我能帮则帮,于是将那触手甩过去,紧急救援,却将这剩余三人,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
苦战四五分钟,这些追来的纫蜥蜴在我们的一番围殴之下皆丧了命,场中多出了十来团黑烟袅袅的尸体,散发出腐臭的气息。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中时,那两个黑袍巫师瞧着被腐烂得只剩下一堆黑色衣袍的同伴,不由得悲从中来,大声哭泣起来。
他们一是为同伴哀悼,二则是为自己的命运悲恸不已。
我扛过了这一波攻击,也来不及询问这几人,而是将小妖放在平坦的岩石地上,担忧地问虎皮猫大人,说小妖到底怎么回事?
虎皮猫大人刚才一直在琢磨,此刻落在小妖胸脯上,翅膀一直在与那团绿光较量着,此刻也摸清了来历,抬头,面带喜色地跟我说道:“世间有五行之力,鮨鱼属癸水,鲭鱼属震木,它集聚了这方圆百里森林的震木之精化,皆凝于十八只眼球经脉之中,我之前提醒小妖,是因为我担心她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量,黯然陨落,没曾想拿鲭鱼目光凝视,根本阻止不了麒麟胎身、有修炼青木乙罡的小妖,反而被这狐媚子将十八颗蕴含着震木之精的眼珠子给砸了个稀烂,此刻力量随之转移,她此刻,不过是暂时承受不住,休眠了而已。”
我大喜,说这力道,与朵朵的癸水之力一般?
虎皮猫大人点头说是,我也不作纠结,念诵咒诀,将小妖给收归槐木牌中。
这一下收敛完毕,我回头看向御兽女和这两个黑袍巫师,正想仔细询问,却不曾想潭水边又传来了哗哗水声,我凝目望去,只见黑漆漆的潭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惨白色的手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