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犯不着跟咱们死磕的——哎,倘若虎皮猫大人那肥厮在就好了,有它在,管它是什么阵法,我们只管跟在那只肥鸟儿身后跑便是了,还怕这些?
我叹气,说谁说不是呢,只不过这个家伙就是个皮赖货色,陪着没半天就找地方睡觉去了,谁拿它有办法?
说着话,我们都已经进村了,于是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静悄悄的也就算了,整个村子里只有在转角的路口处才有几盏发黄的灯光,孤单矗立,愣是将富裕发达的南方沿海地区,搞得跟我们晋平乡下那么黑黢黢,死气沉沉的,让人觉得好不小气。
不过黑暗也让我们的行动更加无忌惮,并不用沿着屋前墙角缓行,而是直接抄着巷道前行。
我们都是有着一定实力的修行者,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脚步,不至于响,而且又轻又快,然而转过了几个路口,抬头瞧着远处的古宅,我的心没由来地一阵慌乱,而杂毛小道显然也感受到了我的紧张,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黑暗中他的眼睛闪亮如星子,低声问道:“小毒物,你咋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寒夜的冷空气,感觉从水中而出来的身子冰凉,眼前的房子似乎都在重影,椅不安。我带着沙哑的声音低低问道:“老萧,你没有觉得这个村子里,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安静了么?”
杂毛小道点了点头,说对,一个村子里,即使是睡得再沉,但是也会有呼噜声,也会有磨牙声,也会有夫妻两口子办那事的哼哼唧唧声,生人倘若进村了,会有狗叫声……但是这里没有,不但没有这些声音,连最正常不过的呼吸声都没有——如此一来,这就真不正常了!
我瞧向了左边的一栋两层小楼,这楼属于自建房,差不多有十来年的样子,阳台上面还有晾着的衣服,孩子的尿布以及其他,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完全没有我们感受的那般冰冷,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呃,我想进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严肃地望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该死的外来客,已经将这整个村子的人都给……
他没有说出那话来,我们都在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惊恐,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渺无人烟之处,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了,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总局都会震惊,到时候由上而下压过来的怒火,别说是两个伯爵带队的追杀组了,哪怕是他勒森布拉或者茨密希的族长亲王,又或者魔党魁首保罗,只怕也逃不出这南方省境内了。
毛爷爷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认真二字——凡事都有规则,倘若做得太过分,越界了,上面认真起来,说不定直接从大内派出顶级高手,或者请动陶晋鸿这样的大佬前来,到时候这伙人别说是在阳光下行走了,便是在阳光下死去,也会成为一种奢望。
杂毛小道也想知道这个答案,于是点了点头,我们翻身进入院子里,门是锁着的,我叫了肥虫子出来,钻入锁眼里面,咔擦一声响,门开了,我和杂毛小道提剑而入,在墙上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灯的开关,只有将门打开,顺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只见这一楼客厅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飚射的鲜血,摸了一下沙发,上面有些陈灰,地上有一个干瘪的影子,我走过去,踢了一脚,却是一个还在襁褓里面的婴孩,整个人都缩瘪着,干巴巴的,显然是给人吸干了所有的鲜血。
其实在此之前,我的心里面并没有多少恐惧,只是奇怪而已,然而当瞧见地上这个死婴的时候,我心中顿时就是一阵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了——这些吸血鬼行事也太没有底线了,居然连这样的孝子都不放过,实在是不可饶恕!
我红着眼睛走出了庭院,当夜风吹到了我的脸上的时候,脑子终于冷静了一点,感觉遗漏了些什么,使劲儿回忆,却头疼得很,直到当肥虫子落在我的肩头时,我才想起来——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朵朵和小妖,她们跑到哪里去了?
我回过头来叫杂毛小道,他应了一声,走过来,正想说话,房子的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往里面望了一眼,想瞧个仔细,结果感觉身后一阵腥风吹起,余光处,一个黑影正朝着我猛扑而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