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啊?”
我听这声音,连忙将这人扶起来一看,竟然是我高中的同学,差不多有七八年没有见过面的杨振鑫。确定来人之后,我好是一番道歉,然后扶他坐下,开始寒暄起来。
杨振鑫告诉我他大学毕业之后辗转各地,后来进了伟相力的一个部门,负责数据库维护。跟普通的产业工人不一样,杨振鑫这种叫做储干,无论是待遇还是环境,都要好得多,而且收入也比同行高,现在正在努力存钱,准备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成为真正的鹏市人——不过鹏市的房价实在是太高了,这个愿望,还比较遥远,所以他目前暂时还住在宿舍里。
老同学见面本来应该有很多聊的,不过我们分别多年,彼此过着不同的生活,一开始只是稍稍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自然也不会如实交代,只是胡编了一番,说自己是陪朋友过来玩的。
如此说了二十几分钟,大家发现竟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一时语塞。
杨振鑫上班其实也是比较累,所以给我留了电话号码之后,便离开了。
望着杨振鑫远去的背影,我一时间发了愣,杂毛小道在旁边推我,说干嘛呢?我说看到这些都被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老熟人,居然有一种没有活在现实中的感觉,仿佛我这两年来,过得都有些虚幻,与以前的生活,完全脱了节。
杂毛小道叹气,说也是,每一种生活都有好有坏,有得有失,只是在于你怎么看吧?
之后我们便没有说话,静静地在石椅上坐着,各自想着心事,看着宿舍楼的灯,一盏一盏地关闭。
其间雪瑞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那头略微有些吵,她告诉我们,她和朵朵、小妖还有虎皮猫大人在钱柜唱k,开心快活着呢,问我们这边怎么样?我很郁闷,感觉雪瑞这个小妞把小妖带到了那种地方,倘若一时学了坏,到时候我还真的就管不住了。
我告诉她,说我们这边有些复杂,同行多,但大部分都是观风看水、堪舆阳宅的风水师,真的要拉出来打架,估计三两个厉鬼,都能够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了,并不靠谱;而且此番敌人诡异,根本无处可寻,从稍微露出来的那一点儿气息来看,是个很恐怖的高手——说实话,我有点儿后悔了,少了两个朵朵,我的实力恐怕得打五折,而少了虎皮猫大人坐镇,我们的心里也是没着没落的。
往日还不觉得,此番苗疆酗伴们都没在身旁,便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雪瑞没有说话了,不过听筒那儿传来了一声叫春儿般的歌声:“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听到这尖锐而独特的嗓音,我顿时冷汗就流下来了。
我擦,虎皮猫大人的歌声,真的是毁三观啊。
挂了电话,我发现杂毛小道不停地在摩挲着血虎红翡。他的雷罚因为无用,所以留在了东官,并没有带在身边,而缺乏了桃木剑,他便仿佛缺乏安全感一样。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杂毛小道是剑客型的道士,对剑的依赖很强,这是他强势的地方,也是弱点,是心魔,所以一直在克服中。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树上有虫子的叫声,啾啾、啾啾,夜开始凉了下来,如水,而在我们的视线中,两位来自台湾的风水师也和我们一样,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一片区域,默默地等待着。
我们其实都能够了解,在这一片区域里,似乎应该会发生一点什么事情。
没有为什么,就只是刚才那一阵如同幽蛇冰冷的灵觉触摸。
我感觉事实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那天晚上,其实我并不是一直都很清醒,我坐在石椅上行气,几个周天之后,就有些疲累了,靠在椅子上十分舒服,脑袋就有些栽起来。不过到了差不多四点钟,是夜梦最死的时候,我却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觉,浮上了心头。
我扭过头,但见杂毛小道已经站了起来。
从西边掩映的树林中有一阵风吹过来,我陡然站起来,睁开眼睛,面前的宿舍楼除了路灯,基本上没有什么灯光传来,万籁寂静,唯有虫鸣,而就在此刻,我突然听到一声很轻微的声音——“咚!”
这声音从西面传来,然后我看到不远处的两位台湾风水师的身影出现在路灯下,然后朝着西面飞速跑去。杂毛小道突然出声:“擦,又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