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下来,摔到了另外一边,口鼻之处,皆有鲜血流了出来。
我站得远,但是却能够感受到这头剑脊鳄龙的生机,正在缓慢消失,再无踪影。
身边这大家伙陡然落败,那头青山界飞尸也急了,手往前招。
呼――
空间中有一声呼啸,般觉上师身子一矮,一樽巨大的黑曜石棺柩,擦着他的头皮飞进了场中来。他红色的喇嘛帽跌落,刚刚捡起来的时候,便听到咔嚓一声响,青山界飞尸已经不见了身影,而整个空间里,气温开始逐步地升高起来。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安然躺在石厅中央的那樽黑曜石棺柩,这口被符文铜钱剑射出许多眼口的大棺材盒子,周身开始散发出了灼灼的热意,有一种将我们周围的这些人,给烤干的恐怖感觉。
突然间,我的心一凝滞,陡然想到,刚才与洛右使那恶鬼墓令牌召唤出来的恶鬼一番缠斗,这头飞尸想来是吸收了不少阴灵之气,滋补得很,虽然得不到罗浮镭射石中的虹化力量,但是在这重重包围里面,这飞尸莫非是准备铤而走险,冲击一下旱魃的境界?
我这思索刚刚想到,便听到那鬼妖婆婆一声大叫:“赶紧开馆,倘若这僵尸真的蜕化成了旱魃,我们谁也对付不了,只怕要请来山神库拉日杰,方可将其降服了!”
鬼妖婆婆的这一声提醒,将所有人都震惊住了――居然还真的是旱魃?
难怪如此热浪滚滚,此物倘若成型,那高高巍峨的雪山,只怕也要被溶化,大量的雪水冲积,整个藏区,那就是一场灾难了!没有人敢耽搁,离得最近的般觉上师一步跨前,准备将那巨大的石棺给掀开来。然而既然是正在蜕化,那石棺自然是大股吸力存在,封闭得紧紧,般觉上师此刻便是用了巨力,也断然是掀不开的。
一时间,四五个红袍喇嘛冲上前去,稳棺的稳棺,抬脚的抬脚,准备赶紧将这口棺柩,给打开来。所有人一阵忙乱,然而一时之间,使诀种手段,却总是打不开来,毫无办法。不过那樽沉重的棺柩在此之前,曾被刑堂长老刘学道,用自己的法器击打出了十数个孔洞,使其不能够保持真空,形成那马德堡半球式的模型。
鬼妖婆婆一挥手,让所有人走开,待人走散,她抚摸着这樽可以吸进一切负能量的黑耀石棺柩,发烫,火热火热的,气浪逼人。她回头看了可爱的朵朵一眼,又看了小喇嘛江白一眼,那眼神中,流露出了千般情感,与决绝。
然后这些浓郁感情,在一瞬间收敛,那个鬼妖婆婆身形一晃,从那孔洞,倏然钻进了棺柩之中。
在我们所有人的关注之中,那棺柩在平静了一两秒钟之后,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哐啷啷、哐啷啷,石棺在地上不停地颤动,偶尔还从地上跳高半米,里面的斗争让人产生了无限的联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越加地让人心焦。朵朵从相逢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看着这剧动的石棺,大叫一声“干娘”,便想冲上前去。
我一把拉住她,说别上前,小心!
她回过头来,泪水涟涟地说:“可是,可是干娘在里面啊!”小妖凑过头来,问什么干娘?
朵朵担忧地望着那樽石棺,抽抽噎噎地说道:“你们都走了,结果朵朵知道了,哭得心都碎了,可是外面有阳光,我又不敢出去,就一直一直哭,然后干娘就安慰我,我就不依,最后她没有了办法,就说让我作她的干女儿,她便带着我来找你们,我就答应了,然后她嘱咐了我一些东西,就带我来了。干娘她人很好的,对朵朵也好……”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鬼妖婆婆,老态龙钟,年纪一大把,存在于世,几乎一百多年,她认朵朵当干女儿,不知道是她占便宜呢,还是朵朵占便宜?――要知道,我们喊那鬼妖婆婆,可都是叫“婆婆”啊?得,这辈份……
不过紧要时机,这等小事也容不了我多想,石厅里的空气越来越灼热,一众喇嘛,如临大敌,死死地围着这樽石棺,不敢有任何疏忽,小喇嘛江白也将降魔杵拿了出来,远远地朝着我喊道:“陆左、萧居士,这旱魃一出,整个藏南地区都要遭殃,江白还恳请两位伸出援手,务必将此獠扼杀在萌芽状态,解救万民于水火!”
我拱手,说自当如此!
话音刚落,只见那黑色石棺突然停了下来,那棺盖砰的一声,朝天飞去,然后两道身影,从里面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