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敏和孙静这一对小情侣,圆睁双眼,简直就难以置信,感觉这几天见到的一切,完全就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小时候常听老人讲的那些神怪志奇的事情,居然都是真实存在的。
小妖正在努力捆束着这山神老儿,见我们这般模样,不由得一阵好笑,咬着牙,问到底怎么办?是杀是剐还是放,说句痛快话啊,这么僵持着,小娘我可弄不住!
孙静她姨奶听到小妖前面两句,顿时吓得不行,连忙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啊,你就放了我老爹吧,它这几十年来,也不曾作恶,我们好生商量,让它把凯敏妹儿的魂魄,给放了,皆大欢喜不是?可不敢下黑手啊!
我望着面前那个恐怖的山神老头儿,苦笑,此遭若不是有震镜和九尾束妖索在,我和杂毛小道说不得就栽在了这里。这事纯属凑巧,那山神老儿,可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拿捏的。此番将它放了,要是它不肯罢休,只怕到时候倒霉的,是我们大家伙儿。
杂毛小道显然也预料到了这件事情,所以并不松口,而是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这黑乎乎的山神老儿。
他一定想知道,它为何会有这番转变。
正当我们纠结之时,头顶一阵风,肥硕的虎皮猫大人飞到近前来,一屁股,坐在了山神老儿的头顶上。它似乎太过于沉重,本来还在胡乱蹦达的山神老儿,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再动弹。我们只有从它咬牙切齿的痛苦表情中,能看到它对于头顶这货,是有多么的痛恨。
泰山压顶。
见到这及时雨来临,正在勉励操纵九尾束妖绳的小妖松了一口气,说臭屁猫,你有什么好办法?
虎皮猫大人依然是那股淡淡的装波伊范儿,先是左右旁顾了一番,然后拍打翅膀,将身下的山神老儿弄得不敢动弹,最后才昂着头,说道:“大人我刚才沿着这片山势飞了几圈,然后算了一下,错不在于这山神老儿,它只是一个被迷惑了本我的可怜虫——那阴脉地煞,被污染了,才导致它的心性没了拘束,向往黑暗,所以才会有了这些后事……”
阴脉地煞,被污染了?
我们皆不解其意,连忙询问这到底是为何?
虎皮猫大人告诉我们,说千年轮回,光暗交替,每逢一个时间节点,总有黑暗侵袭,将美好的东西,给污染,灌输予邪恶的暴戾——这些东西太玄,不敢你们讲。不过,这老头儿涉及不深,只要将那源头截止,倒也是可以将它弄清醒的。
这肥母鸡卖了个关子,并不跟我们讲太多,而是转头瞧向了小妖朵朵,说小靓女,这里我来照应,它那里的居所门户大开,你过去瞧瞧,将那罪魁祸首给抓出来,让咱们看一眼,到底是何方人物,在作怪!
小妖听到虎皮猫大人的恭维,习惯性地瞧了我一眼,然后喜笑颜开地将九尾束妖索一收,身子椅,然后朝着地下钻去,再无踪影。旁边的凯敏和孙静惊讶极了,又是三观颠覆。孙静的嘴巴张得能够吞下一个鸡蛋,指着消失的小妖,颤抖地问那个小妹,到哪儿去了?
我笑了,跟她解释,说下去,查明缘由了。
虎皮猫大人稳稳坐在这山神老儿的鸡窝脑袋上,安逸得很,然后斜眼瞧面前的孙静她姨奶,说这老儿,可是你父亲?孙静她姨奶抑制住了悲伤,说是啊,是我爹,这个——她看着面前这肥硕如母鸡的鸟儿,不知道如何称呼,琢磨了一下,便从它的自称中寻找到了答案——大人,我爹它还好吧?
虎皮猫大人好话不说二遍,点了点头,然后回头来看我和杂毛小道,说:“小毒物,小杂毛,情况不容乐观啊。我刚才从天往下看,算着山川走势,感觉到深渊的侵袭,已经越来越近了,再有三两年的工夫,只怕这天,就要变了……”
我们不解其意,问到底怎么了?
它沉默了一下,然后盯着我,说小毒物,你还记得耶朗大联盟,是怎么消灭的么?我点头,说南方喧叛乱,导致耶朗大联盟穷兵黩武,耗尽心力,最后被汉朝所灭。虎皮猫大人叹气,说此番变故,可比那时候的劫难,更加庞大,而且牵连甚广,所以……唉,先不谈,解决眼前之事,再说吧!
说话间,小妖从地下冒出来,左手上还提着一物,浑身毛茸茸,青草绿,脸型似人又似猴,眼睛里面,尽是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