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长大了,还不好看,为了这个,挨了多少委屈,她……”
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一唠叨起自家女儿来,客老太就说个没完,而被她用九尾束妖索束缚住的小妖,则在一直轻微晃荡,尝试着了解这九尾束妖索的运作原理。她动得很轻微,如同风轻轻摆动,使得正在如同祥林嫂般叙述的客老太并未察觉,继续说道:“……没曾想,她不但没有好好活下来,还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个天啊……”
她的“啊”字还没有讲完,小妖朝我挤了挤眼睛,突然朝着地上一滚,将这束妖索给卷起来,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双足用力,使劲儿一蹬,朝着五米处的客老太急速扑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客老太有些意外,她本来还待述说痛苦的革命家史,结果我们不但没有配合着倾听,而且还果然出手,将她打断,于是一时间恼羞成怒,大叫一声好胆,右手开始攥成拳头,使劲儿一拉。
而在此之前,一道白色的冷芒出现在了那绳索上,客老太拉扯一番,发现自己的法力被封冻,根本就使不出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一直在我们后面的那为丑陋的矮个儿,还真的是个大有来头的主儿。
见惯了僵尸,但是三只眼的,却实在是少见。
客老太倒也是个狠角色,她一见自家制衡的手段没有了效果,于是闪开我的攻击,断然扭身就走。
她走便走了,而且还将她身后的那一群信徒仆众,给转手一卖,全部都给她堵住了追兵。这地方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被这一帮无知愚昧的群众堵住了路口,便很难追击。我纵是再恨客老太,但是更加心忧的,却是饱受折磨的小妖,于是几步冲上前来,扶起这个悬媚子,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害。
我慌忙将她身上的九尾束妖索给解开来,收起来,一摸她的鼻息,似乎是损耗过度,赶紧拍拍她的肩膀,她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明亮如若星辰宇宙的眸子来。看到我关切紧张的表情,于是她开心地笑了,说臭陆左,自己保重了,我去睡觉了。
说罢,她化作一道白光,飞进了我胸口的槐木牌中来。
我站起身,只见那冰尸龙哥早已不见了踪影,便问旁边的黄鹏飞,说人呢?黄鹏飞瞥了一眼前面的黑洞子,说你说的,是那头僵尸吧?它见你那么在意客海玲,就帮你追去了。我点头,看了浑身都是别人鲜血的二人,说走吧,我们跟上去,不然遇到张大勇这些人,肯定全部都得挂。
黄鹏飞本来还想反驳,结果一想到张大勇出手便束人的那鬼雾绳索,立刻深感不安,紧紧跟着我前行。
然而客海玲和冰尸行走的脚步太快了,根本就赶不上,我们追了几步路,人影无踪,黄鹏飞拉住一个山民,审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如何出去?”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吓得直哭泣,手足无措地用方言,颠来倒去地说:“我不晓得咯,我们是老祖用法力带进来的,我真的不晓得……”
黄鹏飞一把,将整个老妇人推倒在地,吐了一口唾沫,说丧气,然后在我的招呼下,不理这些愚昧的信徒,朝着前方追击。
没有冰尸的顾看,我们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所以在黑暗的通道中一路前行,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是身边人的呼吸,像拉风箱一样,呼啦呼啦,越来越沉重。不多时,我们冲到了一个转角处,那里有三个岔口,只见一个穿着褂衫的老头子,我只以为是刚才跑散的山民,便冲上前,大声喊道:“老乡,你见到你们老祖,还有一头僵尸,从这边哪里走了?”
那个老头子转过身来,我心中陡然一惊。
这是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家伙。
这老头子在转过来的同时,左手往空中一画,右手袖里藏刀,朝着我心脏捅过来。
也许是太过于关心前面的追逐,或许是这个老头子手脚实在利落,使得我并没有第一时间闪避,只能微微避开,胸腔中刀,剧痛袭来,接着又被踢了一脚,倒头就跌落地下。中刀的那一瞬间,我剧痛缠身,天地昏暗,然后听到一声巨大的枪响,又一具尸体倒地。
接着有脚步声走近,然后有一个黑影子蹲下来,我听到了白露潭的声音,说他死了么?
“许是吧,不死,也差不多了……”我感到一双手在我的身上摸索,最后摸到了震镜上面来:“这个狗日的,全身里,也就这东西值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