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那伙人,到底是谁?
回答我的是精准的点射,子弹擦着我的肩膀飞过,有一颗还射进了我藏身的树木上,将这颗大树震得一阵颤抖。
我的心也在颤抖,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一伙暴徒,居然敢在这深山老林里肆意追杀,毫无顾忌地开枪射击任何人,这哪里还是在中国,简直就是战火横飞的阿富汗。
这些家伙,也太嚣张了吧?
虽然这里离边防站有一段路程,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实在让人愤怒。他们是毒贩子么?
刘明见到魏沫沫被人射死,发出了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嘶嚎,也不走了,不断地变换身位,找准人影射击。他据说是特种兵出身,枪法实在厉害,没两枪,那林间就传来了一身惨叫。不过他手上的枪实在不給力,没一会儿就哑火了,反倒是被追击者打得露不出头来。
我已经跳到了一块石头的后面,偷偷地瞧向了丛林中,看到在绿色的笼罩下,有一些身穿黑西装的人影,在林间交替掩护,变换方位。
一阵激烈的射击声后,双方僵持,出现了罕有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对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带着本地口音的喊话:“刘明,交出黄太岁,我们饶你一死!”我的左侧前方立刻传来了刘明愤怒的呐喊声:“古搓,你个卖友求荣的狗东西,这黄太岁是我和沫沫在山里蹲守一个多月才挖到手的,你们这伙恶狼啥东西都不给就想强枪,还把沫沫给打死了,我日你先人祖宗,我就是扔到沟沟里,扔到山坡下,自己吃掉了,我也不给你们……”
刘明还待痛骂,从林子中突然丢了一个黑色的东西过来,一鼻子的硝烟。
是手雷!
我心头一紧,我和刘明相隔不过五六米,若这手雷是进攻型的,只怕我也要全身如同筛子了。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劲风吹过,那抛坠过来的手雷在空中突然一顿,然后反方向地跌落下去。
轰隆——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出现,热浪翻滚,硝烟卷席,我们都往着后面扑倒在地。与此同时,我听到朱晨晨在某处忍不住地一声痛叫——刚刚使手雷转向的便是她的飞针,不过因为念头附着于飞针之上,一经震荡,饱受冲击,便难受得不行。
这伙人冷血无情的杀伐手段将我彻底惹怒了,我一边匍匐着身子转移到了后方丛林中,一边问不远处的刘明,一共有几个人?
刘明回答有七个,一个本地人,四个日本人,还有两个越南人,职业杀手那种。
根据目前的形势,我大概理解了,这些人应该跟武田直野那些家伙是一伙儿的,也就是武田口中的另一队人马。只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所谓的寻找,居然是如此蛮横不讲理的抢夺,而且动则杀人,执枪明火,这种流氓行径,实在是太嚣张了,老子要不教训一下他们,简直都不配当这天朝子民。
我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大声地喊道:“所有人注意,自由找寻目标,无差别攻击!”
说完这话,我将肥虫子这个大杀器给放了出来,而小妖朵朵也蹦跶出来,这个暴力女撅着嘴巴就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而得到了我的命令,所有隐藏着的队员也开始忙碌起来,各自找到位置,然后等待着接敌临战的机会。拥有飞针等远程攻击手段的朱晨晨,已然抽空射出了两记——她总共有九根精心铸就的飞针,都是可以回收再利用的,不过这两日来的战斗,加上刚才被手雷轰击的那一根,她现在只剩下七根了。
当然,所有的手段中,最为见效的并不是其他,而是一直担当配角的肥虫子。
偷偷摸摸靠近追击者的它终于担当了一次主角,在一片惊叫和哀嚎声中,原本以碾压之势前冲而来的追击者遭遇了滑铁卢,发出了只属于弱者的哀鸣。
当枪声开始稀疏的时候,我、秦振、滕晓、老赵和几名女队员开始从道旁林中各处冒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接近,然后果断前冲,到达了追击者潜伏的地点,只见烂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到好几个男人,而一个身穿着黑色和服的中年男人,则沉着脸在于小妖朵朵的青木乙罡在作僵持。
野草游动,但却始终也近不了这个浑身冒着红光的男人身子。
也就在我们围上来的时候,那个刚才还在做坚持的中年男人脸容突然一紧,鼻子眼睛都凑到了一块儿去,双手捂着裤裆,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