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鳞甲。女孩子向来怕虫,即使生活在苗疆的白露潭也是如此,她惊声尖叫,啊的一下,使劲儿跺腿,不过随着那些虫子爬满她的下身,她终于忍耐不住,突然跪倒在地,浑身直抽抽。
这些黑色甲壳的小虫子,便是刚刚黑雾周围传出来的沙沙声响,倘若不是肥虫子即时破了那鬼阴火旗阵,估计不但会有幽黑的鬼火缠身,而且这些密密麻麻的小东西也会将我们给吞没。
黄鹏飞绸缪已久,阴损得没屁眼的招数是一套又一套。
听到白露潭惨烈到极点的尖叫,我一边快步追上,一边紧张地高声叫唤不知道藏在哪里准备阴人的金蚕蛊,过来解毒驱虫。然而也就是在此刻,我们在山道下面所遇到的那一股阴凉滑腻的气息,又从地心处汇集而来,钻进了白露潭的身子里。
这股气息一开始缓慢,然后骤然一收缩,将已经靠近旁边的我给吓了一跳,连忙越过去。
只听到一阵“砰”的震响,缠在了白露潭长腿上面的黑甲壳小虫子全部都散落在了一旁,而这个女孩儿的浑身则直冒青光。
我瞧了一眼,感觉她似乎还有一些主动的意识,想来便算是请神上身了。
这股气息与我们所能够感受到的灵体不一样,阴冷中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正气,似乎与这空间中的能量全然不同。我知道白露潭暂时没事,便快步赶往主战场,朝着黄鹏飞那小子冲去。
老赵并没有如同一开始自我介绍的计划,去与八极拳陈柯对上――那人型投石机已经被两个巾帼英雌给缠上――而这里面身手最厉害的,依然是那个阵破了之后吐了几口老血的黄鹏飞。两人都手持木剑,老赵手中是肥城桃木,而黄鹏飞则是茅山加持过的七星木剑,一时间剑走如龙,上下翻飞。
刚才在阵中对我们蛊惑萦绕的那些野鬼灵物,被黄鹏飞拘了,在身边飘荡,声威猖獗。
两人打得旗鼓相当,但似乎黄鹏飞的木剑要更厉害些,剑法也一如杂毛小道的手段,十分犀利。相较而言,老赵似乎吃力一些,然而我心中却有一种这个家伙好像并没有用尽全力的感觉。不过见到我冲了上来,黄鹏飞到底也是个聪明人,身形一张一缩,往后面疾退几步,左手朝着怀中摸去。
老赵是个十分敏感的人,见到此情景,立刻往旁边一闪,一道黑光就朝着跑上近前的我射来。
我眼皮急跳,这东西似乎十分危险。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胸前一阵晃动,小妖朵朵已然冲出了槐木牌中,双手往前一推,那道黑线就停留在了她手心前十厘米处,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用一团柔嫩的树叶,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什么。
这悬媚子毫不犹豫地左手一挥,那东西便朝着旁边的道人甲飞去。
那道人甲的对手是滕晓,他在进营不久后便臭味相投地和黄鹏飞混在一起,据说是鲁东(借代省名)崂山的真传弟子,因为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故而与道人乙一般,不叙名字。不过说是小人物,但是能进得这营中的,有几个是草包?他之前便已然在准备送葬的那种剪纸人儿,此刻已经活灵活泛起来。
那金童玉女的纸刀锋利,将他的对手滕晓逼得左闪右避。
滕晓自言曾习得刘贵珍老先生所传的狭义内养功,爆发起来威力惊人,然而他在没有爆发的时候,也就是个脚快的家伙,此刻应付得狼狈不堪,没想到小妖朵朵这一下子,那卷树叶砸在了道人甲的左臂上,顿时墨绿色的浆汁四溅,一股熏臭焦熟的肉味,便升腾而起,在空间中飘散。
没想到这树叶包裹的植物浆汁,竟然有如同那浓硫酸一般的效果。
道人甲惨叫着往后退去,从腰间里掏出水壶,往胳膊上面倾倒清水,那一对红色的纸影在给他做着掩护。
而也在这个时候,一直如同余则成一般潜伏着的肥虫子骤然发威,它悄然潜入了陈柯的后门处,奋力一顶,那个双手战巾帼的八极拳高手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嚎,不顾形象地跪倒在地,双手不再防守,而是往屁股后面扣去。
见这两人受损,形势十分不利,黄鹏飞眉头一皱,大声喊道风紧扯呼,毫不犹豫地纵身就往路边山涧下跳去,连小妖朵朵挥手指挥的那疯狂青草,都留不住他的身形。
那道人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也是纵身往下跳去。
不过道人甲和倒地的陈柯倒是被野草缠住,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越过白露潭,跳下了山涧。
这山涧深近百米,跳下去自然会死人,我们跑到旁边一看,只见几道登山绳在岩壁上挂着,秦振一身的伤,恼怒得很,腿上的虎牙顿时弹起,要往那绳子砍去,突然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