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活着回来。
尹悦摇摇头,笑了,没有说话,而是与我一同仰望天边那半弦浅淡的弯月。
四下无声,唯有虫叫。
话说回来,丛林中的虫子果真是多,当晚,肥虫子吃得又肥了一圈。
第二天的清晨,朝阳从树林中摇曳的枝叶间洒落下来,金子一般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美美地养足了精神的队员们在等待着尹悦的命令。我们需要在八点钟的时候,准时出发。在此之前,朵朵和小妖帮我弄来的野果、黄精之类的食物,已经化作了这些人腹中的食物。
对于我这个临时队长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满意极了,没口子地夸赞。
符箓这里的每个人差不多都会画,驱灵也懂一些,但是驱虫,却没几个人能有这能耐,别的队或许能够通过草药配制驱虫驱蛇的药物,但是却并不如我这般立竿见影,所以光凭这点,就足够赢得大家的信任。
信任从来不是盲目的,而是所有的细节,一点一滴累积而成的。
在开始行动之前,我们整个小队一直在对着地图研究昨天讨论的计划,决定从山的侧面包围,走远一些,绕过可能出现的伏击,不参与一开始最激烈的对抗。要知道,我们有几百里的山路要行走,把气力浪费在一开始的火拼中,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而且即使能够战胜对方,也很容易给别的小队捡漏,白占了便宜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实在是太二了,得不偿失。
我们这些人里面,络腮胡帅哥秦振来自广南百色,有过相关的丛林行进经验,而老赵也是常年在深山中待着的人,知道如何潜隐自己以及发现敌人,于是他们将作为轮流的前锋尖兵存在;白露潭和朱晨晨两位女士居中,而我也在中间负责策应和指挥,王杏和滕晓负责后路。
这便是我们行进中时的队形安排。
作为副指挥,我考虑再三,决定交给看似瘦弱,但却是十分沉稳的王杏来担任。
至于教官尹悦,她则作为一个场外人员,游离在我们的小队之外。
这对于年纪虽小但经验丰富的她来说,实在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很多宝贝东西,是个富有的小妞儿。
时间一点一点儿过去,这等待便有些熬人了,不过我们都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抓紧时间休息。
八点整,尹悦朝我点了点头,我则使劲儿握了一下拳头。
秦振和老赵提前一步走进来前方的道路,相隔十米,我们开始朝前方行走。前文有过交代,说高黎贡山海拔高度相差极大,在风水学中,属于大山大水,直路可能就只有几公里,但是走下来可能就要有十几公里或者几十公里,而且道路十分难行,陡峭得很。我们一开始便在与这险恶的山路做斗争,在湿热的环境中,开始了艰难的前行。
不过好在因为路线的选择,前方并没有碰到任何人,安静地行走了好几个小时。
然而走到了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前面的老赵突然停下,我们都隐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秦振摸回来,告诉我他们在前方发现了有人活动的痕迹,据老赵判断,如果我们再往前走,应该能够发现另外一个小队昨天宿营的地方,问我怎么办?
我诧异,没想到绕了一个大圈子,居然抄到了别人的后路上去了,真的是太巧合了啊。
第一个兴奋的是朱晨晨,她怂恿我上前去看看,倘若碰上黄鹏飞那个小子的话,先弄他吧?——作为来自同一个省份的人,朱晨晨原先跟黄鹏飞关系不咸不淡,不过在集训营的日子里,当黄鹏飞表现出敌视我们的状态后,朱晨晨立刻就嫉恶如仇,开始了对那个小子无尽的鄙夷。
不过当身边的朋友把他们的信任都交由我的手中时,我第一的感觉是沉重的责任,而不是意气。
于是我想了一下,让老赵和秦振交替前往,去探视一下再回返。
两人点头而去,过了十多分钟回来,说确实有一个宿营地点,不过已然人去楼空了,看情形,走了不得有两个小时。我点头,前往计划中第一个目的地“爬鬼坡”,这个方向上只有这么一条路,我们必须前行,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接着前行,翻过前面的一条械子,突然林间一阵异动,我听到秦振压抑地惨叫声,从前方传了出来。我仰头望去,前方浓烟翻腾,树影摇动,似乎有人在作祟。
我心头一跳,知道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