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历经千年风云之后,还是如此模样的?
这几天我遇到的事情,实在有太多奇怪之处。想得多,连那手都不由得灼热了起来,让我难受。
我看着这一双手,感觉它时热时冷,竟然有些不受控制了。
同样不受控制的,是我的情绪。我感觉自己最近好像变了很多,易怒,暴躁,对太多的恶人恶事,竟然习惯用最暴力的手段去解决……是我迷失了,还是这世间的本质最终还是由拳头或者力量来决定?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之前在大殿之中,面对那个耶朗古尸的时候——虽然杂毛小道跟我说,是杨操请神降临到了我的身上,然而我却总是不太认同的。
那种冰冷的、无情的、狂躁的情绪,仿佛是另外的一个我,从心底深处浮了出来的一样。
摸着胸口的槐木牌,我望着天空上那一弦月缓慢地移动出我的视野:一线之天,我们能否出去?
一夜无话,静守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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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当我做完了两回固体套路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起来了。
一番忙碌,我们将篝火浇灭,然后收拾行装,顺着溪流往下行走。经过一天的休息,杂毛小道的精神好了许多,能够勉强行走;贾微却不行,接连嗑了杂毛小道友情提供的半瓶子秘制丹药,虽然脸色好了一些,但是依然还是需要人搀扶,而且让人担忧的是,我总感觉看到贾微,心中就有一种浓浓的忌惮和恐惧。
这种感觉很莫名,没有来由——呃,是因为重口味的大婶,普遍都让人不喜么?
可惜的是,虎皮猫大人自从昨日下午躺下之后,便没有再醒过来,要不是从它肥肥的肚皮上感受到有轻微起伏,这睡相难看的家伙我们都差不多以为它会英年早逝了。平素虽然极喜欢睡觉,但是我是第一次见到大人睡这么久,显然,昨天对付鮨鱼时虎皮猫大人使用的请神术,定然是一件极耗精力的招数,要不然它也不会如此。
突然之间,感觉这肥肥的躯体里面,装着满满的神秘。
杂毛小道身上有伤,我找了一个袋子,将大人给装进去兜着,然后背着走。
昨日山崩地震,溪流上游处有许多石头砸下来,但是到了遗址这一边却还是比较少了,我们沿着溪流向下,路也好走了许多,而且场地越来越开阔;只是林高木森,绿色植物疯狂生长着,将前路变得有些难行。而且让人诟病的是草丛中的蛇比较多,大多是毒蛇,竹叶青、烙铁头、七步蛇、五步蛇……这种晋平山林子里常有的毒蛇,举目皆是。
虽然有了金蚕蛊,我们并不惧怕这些蛇类,但是这种密集程度,还是让我有不祥之感。
贾微的那只食蚁兽撒欢一般,四处跑,不时叼着一条蛇在我们面前晃荡。
这里的地貌也十分特别,十月份,草丛里面仍然有大片大片的山蕨菜和映山红生长,绿的绿,红的红,通泉草、凤尾蕨、银杏落果、荆棘木……尤其是那些三米到六米不等高度的桫椤,这种国家一级濒危植物在此地遍地生长,错落有致,足足形成了一片小林子。
行了半个小时,我们在地上发现了干枯的牛粪,路也越来越宽敞了。
又绕过一个湾子,我们竟然见到了一亩亩的水田,不大,一垄一垄的,在朝阳的映照下,泛起粼粼的波光;更远处的地方,溪水蜿蜒的尽头处,有许多松皮覆盖的木房子。这些建筑的外面,有着石头垒起的寨墙,有一个防御性的大门楼,站在高处,还可以看到苗寨标志性的鼓楼和打谷场。朝阳下的苗寨,分外美丽。
有人在这里?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纷纷跑上前去,结果没走到田边,食蚁兽汹便拦在了我们面前,不准我们再前行。贾微抱着汹亲昵地耳语了一番,然后回头朝我们说道:“要小心,这个寨子里面有古怪,大家不要心急冲动,先观察一番再说。”我们点头称是——这大白天里,整个寨子里没有一个人影,静悄悄的,如同鬼蜮一般,不得不让人怀疑。
由食蚁兽汹在前面探路,我们缓慢前行,小心着脚下的地方,朝着那寨门一步一步地逼近。
从始至终,面前的这个寨子都仿佛沉睡过去一般,除了偶尔出现的犬吠声之外,竟没有别的声音。
不过也就是这犬吠声,让我们断定这里是一个有人居住的寨子。
终于,我们来到了寨子的门口,放眼望去,只见左边的空地上,有一排排的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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