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都没啦!可不敢开这种国际玩笑。肖国华嘿然无语。心想,看来群众的眼睛真的是雪亮的啊。
说话间到了公安局家属院大门口。下车的时候,司机认出了肖国华,大惊说,是肖局长啊,我刚才是乱说的啊,我打嘴我打嘴。肖国华笑着说,你说的没错,干嘛要打嘴?朝他摆了摆手,进了家属院。
刚走到楼下,口袋里的手机猛烈地叫了起来。他条件反射般地摸出手机,一眼就印证了自己的判断:手机上出现的是“崔办”两个字。他犹豫了下,往旁边走了几步,躲在一棵塔松下,用手笼了话筒,接通了电话。
国华吗?我是崔定。崔定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但越是他不带任何情绪,越说明不是好事。肖国华的心怦怦地跳着,但还是很恭敬地叫了声崔书记好,问,崔书记您有何指示?崔定说,你现在如果有空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说完不等肖国华表态,就扣了电话。
该来的迟早要来。崔定能这么等他一天,给他一天的思考时间,已经够仁慈的了。现在,是该面对的时候了。肖国华去车库开了自己的车,往市委赶去。
一路上,都在想着该如何应对。崔定在电话里很镇定,但并不代表他心如止水,呆会肯定是要暴跳如雷的。对于一个用卑劣手段背叛自己的人,换了谁也不会善罢甘休吧?说不定他还要追问自己是受谁指示呢。不管怎样,都不能牵扯到图画,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宁死不屈。想起图画,肖国华觉得自己有了担当的勇气。士为知己者死,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不后悔。
电梯快速地上升,肖国华忽然有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荆柯刺秦是以失败告终的,自己这将近两年时间的苦心孤诣,难道换来的仍旧是失败吗?自古道邪不压正,可现在看来,此话尚待考究。
崔定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这是少有的现象。肖国华走到门口,看到刘善武也在。崔定在办公桌后面坐着,刘善武在他面前站着。看到肖国华出现,刘善武偏过头来看着他,目光里明显装满敌意和轻蔑。
肖国华没理会刘善武,叫了声崔书记,走了进去。崔定坐着没动,眼皮没抬,只是哼了一声。刘善武走过来,把门关了,同时咔哒一声上了锁。肖国华明白将要发生什么,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惊慌。他镇定地说,崔书记,您找我?
崔定没有抬眼看他也没有吭声,脸色阴的能拧出一盆水来。他把手中的一根烟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拧着,因为牙关紧咬,可以看到腮帮子上明显鼓着两个包。刘善武像只猫似的毫无声息地站在肖国华背后,一手按在腰间。
崔定没让坐,肖国华就站着,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虽然是短短的几分钟,但对于肖国华来说,比几年的时间都长。崔定终于有所动作了。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来,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当啷啷倒在了桌子上。三个如纽扣电池相似的玩意滚落在桌面上,在灯光下发出幽暗的光。
肖国华,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崔定的声音像是从地穴里发出似的阴森,但仍然没有抬眼看肖国华。肖国华喉头动了动,说,这是什么东西?我没见过。
崔定哼哼冷笑几声,伸出肥胖的手指拨拉着那三个玩意,自嘲地说,我也被高科技了一把啊。三颗,一颗在我办公室的座机电话里,一颗在我书房的座机电话里,一颗在米自强办公室的座机电话里。都很隐蔽啊。
肖国华额上的汗水控制不住地渗了出来。他没有吭声,只是木然地站着。此刻,辩解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崔定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站在了肖国华对面。由于发怒,他的脸有些变形,看上去非常狰狞。他用手指着桌子上的三个窃听器逼问道,肖国华,你再说一遍,你不认识这东西?
肖国华挺了挺身子,说,我不认识。
啪的一声,肖国华的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崔定暴怒了,他顾不得自己市委书记的形象,亲自下手了。他手臂颤抖的厉害,指着肖国华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算我崔定瞎了狗眼!说着,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踹在肖国华膝盖上,差点把他踹倒。男人的本能让他控制不住地握起了拳头。但他随即就放开了。现在不是动武的时候,更何况,刘善武的右手已经放在腰间的枪把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 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