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的自然点,但还是不太自然,说,走热了,就忘记戴了。说着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叶菡可能感觉出哪里不对劲,看了一眼王梓明,王梓明说叶局长饿坏了吧?走吧,正宗的土鸡已经炖好等着咱们啦。叶菡说,别说了,再说口水都出来了。我还真是饿了,估计你俩肚子也咕咕叫了吧?王梓明拍拍肚子说,那是肯定的。江总却说,呆会下山你俩先吃饭,我有点急事得尽快赶回省里。叶菡刚想挽留,王梓明朝她丢了个眼色,她就会意地改了口说,江总你有事的话就先回去,改天再来好好招待你。
江总果然没在观音台吃饭,急急忙忙上车走了。王梓明和叶菡要送他到高速口,他坚决不让。车子走出十几米,又停了下来。王梓明跑过去,江总摇下玻璃低声说,买副好棺木厚葬,多少钱我拿。王梓明说,江总你别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你要是信得过我,以后就别再提这个事了----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江总点了点头,开车走了。
梁子和田嫂向来以最高规格招待王梓明和他的客人,所以午饭很丰盛。光是野味就有三四种,野鸡、野兔、野猪,竟然还有獾肉。叶菡确实饿了,吃的津津有味,王梓明却没有心思,吃到嘴里的野味味同嚼蜡。江总走后,他一直在回想着自己刚才那一疯狂的举动。是不是有点丧失人性了?还是明智之举?或者是两者都有?奇怪,他并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样做,好像那时候的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难道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人的命天注定,也许疯子李白命中注定是这种死法?罪过啊罪过。
王梓明只顾这样心事重重地想着,梁子举杯邀他喝酒都没听到。叶菡说,喂,吃傻了?梁主任给你敬酒呢。王梓明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桌子上的一碗醋喝了一口,立即酸的皱眉摇头。叶菡哈哈大笑,说梓明你吃着如此美味,思想还开小差啊?王梓明替自己打圆场说,田嫂的厨艺太好,吃入迷了。端起酒杯喝酒时,瞄了叶菡一眼,发现她正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自己,赶紧招呼说,叶局长你也喝啊。叶菡说,你们喝吧,我清醒着等会做你的司机。
吃饭间,王梓明趁着去洗手间,给梁子发了个信息,让他出来一下。两人在院子西墙拐角见了面,王梓明低声问,有没有僻静点的房间?梁子知道他是有事要讲的,领着他上了二楼,开了最西边的一个房间。王梓明一进去就把门咔哒一声反锁了,又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刷地一声拉上窗帘。梁子迷惑地问,王书记你有关紧事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王梓明拉他坐下,把上午上山打野猪误把疯子李白打死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梁子讲了一遍,但没具体讲是谁开的枪,只是说“我们”。梁子听说出了人命大事,也紧张起来。不过他毕竟对王梓明怀有知遇之恩,也敬重他的平日的人品,所以没等他提出要自己帮忙,就主动说,王书记你放心走好了,余下的事我来处理,保证滴水不漏。王梓明拍着他的肩膀说,梁子兄弟,我的命运今后捏在你手里啊。梁子说,啥也不用说,我心里明白的很。这事白天不好处理,我今夜带人去。王梓明详细给他说了方位,梁子对山里地形很熟悉,一听便知。王梓明又说,给他弄副好棺木吧,买几身好衣裳,咱对不住人家啊。
吃过饭回万川,因为王梓明喝了酒,叶菡开车,往西走出几公里后直接上了高速。王梓明望着窗外起伏的山峦,心里仍不能平静。叶菡问他,梓明,你和江总在山里没事吧?一连问了两声,王梓明才听到,慌忙回答说,没,没事。叶菡嗯又说,可我怎么觉得你和江总都很不正常呢?江总饭都不吃就回省里了,你也精神恍惚心神不定的,你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王梓明打着哈哈说,叶菡啊,深山里啥都没有,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别胡思乱想了。叶菡不相信他的话,哼了一声说,嘴巴挺紧啊。
当天深夜,梁子叫了几个自己人,悄悄进山把满身弹痕的李白就地掩埋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如同车轮碾死了一只蚂蚁,谁都不会在意。王梓明做出的这个疯狂的举动,究竟是对是错?这恐怕很难用良心和道义来解释了。官场上的一些事情,确实令人匪夷所思,说出来甚至都没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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