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拖到了张晓卉面前。
借着月光,虎风看到,刚才还一丝不挂的张晓卉,这会周五正王地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喝茶,看都不看他一眼。再看自己的人,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在沙滩上跪成一排,都是一副倒了血霉的样子。虎风身子一凉,意识到,完了。
张晓卉咳嗽了一声,也不看虎风,低声而又威严地说,跪下。虎风毕竟也是一条汉子,虽然被捉,还表现出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朗声说张总,我虎风今天落到你手里,是杀是刮你一句话,休想让我给你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虎风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张晓卉轻蔑地一笑,说杀你刮你干嘛,我还等着你上我呢。来吧,你想怎么和我玩?我一定积极配合。
虎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张晓卉的两个保镖上来,命令他跪下。虎风头仰的高高的,宁死不屈。保镖就用橡胶棒猛击他的膝盖。连续击打了十来下,虎风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张晓卉不再搭理他,命令手下,先把那几个人的皮子给我熟熟,他们看到的太多了。
打手们答应一声,先从最边上的地瓜开始,一个一个地揍。地瓜被揍得连声惨叫,张晓卉说,谁叫打死谁!于是地瓜赶紧把手伸进嘴里,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一时间,河滩上响起了击打**的闷响,那声音听得王梓明心狂跳个不停,身子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地瓜被揍了个半死,仍被按在地上跪着,然后是下一个。这些人挨了痛揍,又不敢叫出声,有的咬住嘴唇,有的咬住拳头,还有的咬住自己的衣服,生怕叫出声自己就没了命。轮到一撮毛的时候,王梓明站出来说,这个让我来吧。张晓卉笑着朝他点头,说,好,你去练练手吧。
王梓明解下自己的皮带,走上前去,刷的一声,一皮带就把一撮毛背上的衬衣撕开了个大口子。一撮毛也是硬汉,弯腰跪着,双手撑在沙地上,忍着剧痛,一声不吭。王梓明打了几皮带,张晓卉的一个打手走上来说,哥,你这样不行的。你得用有皮带扣那头。说着,接过王梓明手里的皮带,把两个铁扣子并在一起,又递给了王梓明。王梓明心软,拿着皮带犹豫了一下,又想到一撮毛往自己脸上喷水,百般侮辱以及下午打自己时的狠样,一咬牙,那皮带带着风声,狠狠地落在了一撮毛已经惨不忍睹的背上。锋利的皮带扣一下子撕掉了他背上的一块肉,一撮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王梓明的皮带又落了下来,一撮毛干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塞到了自己嘴里,用呀紧紧咬着,好让自己叫不出声。
王梓明把两天来受到的屈辱全部发泄在了一撮毛身上,把他揍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背上血糊糊的一片,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王梓明也记不得打了他多少皮带,直到实在是打累了,才停了手,满头满身都是汗水。张晓卉拍着手走上来,说哈哈,梓明,好样的,你能这样下手,说明你的心理素质已经提高不少了!说着,接过他手中的皮带,愤愤地说这家伙没少占我的便宜,啪啪又给了他几皮带。王梓明伸手想要回自己的皮带,张晓卉随手把皮带扔出了好远,说都沾上狗血了,你还要用啊?回头我送你一条。
轮到白皮挨揍的时候,王梓明又站起来对张晓卉说,晓卉,这个人就免了吧,不是他,你我早就惨了。张晓卉说那好,就饶了他吧。
张晓卉的一个“饶”字,并没有给白皮带来好运气。黑暗中,虎风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白皮的背影,下定了灭掉这个叛徒的决心。
虎风眼睁睁地看着手下被一个个熟了皮子,不知道接下来张晓卉会如何处置他,心里惴惴不安。这个时候,他开始后悔没有听大哥虎雷的话了。这可真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啊,虎风后悔的要死,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对张晓卉下手,后悔自己怎么那么贱,非得想着去上她。
张晓卉在跪着的虎风面前蹲了下来,和颜悦色地说虎老二,我想要你的虎鞭。虎风身体一颤,不由得双手护住了裆部。张晓卉哈哈大笑,说,你不是说,要让我尝尝你虎鞭的滋味吗?这会怎么又不敢拿出来了?说完,回头招呼自己的几个保镖,把这个人给我阉了!
几个保镖呼啦啦围上来,把虎风拖翻在地。虎风以为张晓卉给他开玩笑,满不在乎。保镖们褪下他的裤子,那一堆累累垂垂的家伙就暴露在了大家眼前。张晓卉仔细看了看,说虎风啊,难怪你说会让我很舒服,原来你的本钱这么大啊!煮熟了,切巴切巴刚好能装一盘呢!然后站起来,脸一沉,下巴一摆,说,割了!
虎风这才知道张晓卉是来真的,双手死命的护住自己的家伙,杀猪般地叫。他刚挨过打的手下一听说有人要阉割自己的老大,都转过身来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样子。
保镖们力大无穷,捉住了虎风的胳膊,又有人上来死死按住了他的两条粗壮的短腿。一个保镖握住他驴似的家伙,摆弄着,说谁那里有快刀?
立即有人递上一把锋利的匕首,说我这刀快,保证三刀之内能把他那家伙锯下来。保镖说,那也算是快刀了,我们不能让人家太疼不是。
保镖说着,把匕首咬在嘴里,双手捋了捋虎风的家伙,找好下刀的地方。虎风眼见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个死太监了,再也装不起好汉了,精神一下子崩溃了,老牛似的哞哞的大哭起来。说张总,姑奶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张晓卉忍住笑,对保镖说,放了他。虎风裤子也顾不上提,跪在张晓卉面前,磕头如捣蒜,说我该死,该死!又用手啪啪地打自己的脸。
虎风也不敢抬头看张晓卉,闭着眼睛自己打了自己一阵,一睁眼,发现张晓卉和她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走了,只有自己的一帮倒霉蛋在看他的笑话。看他这屁滚尿流的熊样,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忍俊不禁。虎风可不愿意在他们面前丢脸,霍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吆喝已经站起身的手下说,你们这帮酒囊饭袋,都给我跪好!
虎风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咬牙切齿地说,弟兄们,我们这次行动之所以失败,之所以受此奇耻大辱,是因为我们内部出了叛徒,出了汉奸,出了骗子。你们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我虎风做人做事的原则,那就是绝不容许有人背叛!我对待这些败类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杀!
跪着的白皮和一撮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特别是一撮毛,大热的天,牙齿竟然对不住,咯咯嗒嗒地响。虎风一声令下,把白皮和一撮毛这两个混蛋给我绑起来!他那些残忍的手下刚才挨了痛揍,这会都把怨气撒到了白皮和一撮毛头上,大家一拥而上,把他俩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上,捆了双手。
白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表哥,看在我妈是你姑姑的份上,你饶了我吧。虎风哈哈一笑,说,我当然会看在你妈的份上的,肯定会给你留个全尸。白皮还想说什么,一根绳子已经套在了他脖子上。两个家伙各执绳子的一头,嗨地一用劲,白皮的被勒出来了。他的身子在几双紧紧按住他的大手下剧烈地蠕着,渐渐没了声息。就这样,一个误入歧途的读书人,惨死在了夜幕里的沙滩上,死不瞑目。
一撮毛眼见得虎风杀了自己的表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发疯般地大叫一声,挣脱了抓住自己的手,起身就跑。没跑出两步,就被抓了回来。虎风亲自搬起一块大石头,把他的双腿残忍地砸断了,用脚踩着他的断腿,说一撮毛!你说,我虎风对你咋样?一撮毛疼得脸上的汗水下雨似的,喘息着说二哥,我知道你对我好。虎风哼了一声,说,知道你还打电话把我骗到这里?一撮毛辩解道,是他们逼我的,二哥,我也不想骗你啊。一撮毛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虎风站起身来,拍拍手,说,我也知道你很为难。那就让你彻底解脱吧。说着,朝抓住一撮毛的几个人扬了扬下巴。于是又有一根绳子套在了一撮毛满是汗水的脖子里。他嗓子眼里呼噜了几声,双腿蹬了几蹬,一会舌头就伸了出来,再也缩不回去了。
虎风指挥着手下在河道里挖了个大坑,把白皮和一撮毛拖进去埋了,连夜开车赶回了金寨矿山。
第二天,虎氏兄弟乖乖地从矿山撤了出来。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虎风从一家饭店出来,发生了车祸,乘坐的奔驰被一辆逆行的泥头车压成了铁饼,虎风也变成了照片。两个月后,万川刮起了声势浩大的打黑除恶风暴。市公安局局长彭健亲自挂帅指挥,矛头对准了盘踞万川多年的虎氏家族黑恶势力。做了多年的村支书的虎威首先被抓,虎雷、虎雨闻风潜逃,结果一个在新疆,一个在海南被抓获。虎氏家族彻底覆灭了。市民拍手称快,敲锣打鼓放鞭炮,感谢政府为民除害。万川的打黑除恶活动受到了省公安厅的嘉奖,彭健被省公安厅授予“打黑英雄”称号,其不畏强势,敢于向黑恶势力挑战的光荣事迹在电台上做了好几期专题。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咪咪”挺着一双大咪咪,采访了彭健。眼波流动地说彭局长,这次市公安局打掉虎氏黑恶势力,是不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彭健朝她白胖的胸上扫了一眼,说是啊,很大,很大。
国庆前夕,万川市隆重召开了打黑除恶表彰大会。省委副书记高万山,省公安厅副厅长贺剑刚亲临万川,出席会议并做了重要讲话。会上,高书记亲手把“打黑英雄”的奖牌交到了彭健手上,握着他的手说了很多勉励的话。彭健在大会上表态发言时说了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扫黄打黑,除恶务尽!
晚上,张晓卉在和平国际大酒店为彭健设了庆功宴。万川市的“打黑英雄”和万川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坐到了一起,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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