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带来的温度。这就相当于涨潮。这时候女人的脸会逐渐变红,由浅红变为深红。随着进一步的进展,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敏感起来,那血就又从脸上退下,涌到别处去了。这叫做退潮。但这个时候脸上还保留着丝丝缕缕的红晕,就像海水退潮后被搁浅的鱼虾。这种红色红的很特别,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出现,所以叫做“潮红”。杨秋香刚才被王梓明揉搓了一阵,虽然没有再进一步的发展,但她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次涨潮和退潮的过程,出现了潮红,这是自己无法掩饰的。
杨秋香头发凌乱,脸色潮红地站在图画面前,惴惴不安,不敢抬眼看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图画盯着杨秋香的脸看了一阵,说,秋香,你通知一下各项目部,下午我要去看工地,让他们做好准备。杨秋香赶紧答应说,我这就去通知。说着转身欲走。图画又说,秋香,你工作做的不错,继续好好干。杨秋香答应着,逃也似地去了。图画站在走廊里,一直看着杨秋香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才回了自己办公室。
中午,王梓明回到家,吃了碗泡面,倒头睡了一觉。他有个好习惯,就是不管心里有什么事,从不耽误睡觉,挨着床不到三分钟,就进入了梦乡。上午在办公室没和杨秋香弄成事,心里老大的遗憾,没想到刚睡着,杨秋香就主动跑到梦里来了。两人在梦里肆无忌惮地大战一番,刀光剑影,颠鸾倒凤。醒来时,就觉得内裤上精湿一片,大腿上也是黏糊糊的。也不着急起床,躺着回想了一阵子,又把刚才的一招一式过了一遍,心里说,这桃花运来了真是神鬼不挡,连做梦都这么享受。美滋滋地回忆了一阵子,才起床去换内裤。内裤在阳台上挂着,就光了身子过去拿。一个大男人,也不怕走光。要是有人**了才好呢,发到网上自己就出名了。
洗了脸,想到自己下午还是必须去荷园新村搞侦查的。一想到这个事情,王梓明就有点纠结。一方面是自己的美女上司图画,一方面是柔情似水的张晓卉,这两个女人对自己都那么好,连身子都给自己了,现在要去帮谁不帮谁,真的是让人难以决断。王梓明不止一次地想,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图画要和张晓卉偏偏要死掐在一起呢?
不过王梓明也意识到,图画表面上是在和银河公司,和张晓卉过不去,她矛头实际上对准的,是市长展宏图。这很可能和即将到来的两会,和市委领导班子换届有关。王梓明初步在电脑上听了图画给他的那个秘密u盘,他感觉到,图画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是一个团体,里面有好多个各局委的头头脑脑,县区的县委书记、县长,甚至还有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崔定。而这个团体正在积极整理展宏图这些年来的罪状,肯定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把他整个人仰马翻的。荷园新村及**事件,不过是他们整理的众多事项中的一项。
想到展宏图,王梓明又痛苦地想到了姚元元。姚元元最近再也不和王梓明联系了,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王梓明担心得不得了,甚至想到她会不会已经**于展宏图了,才会变得如此沉默,如此消极?王梓明不敢继续想下去,只是恨展宏图恨的牙根发痒。好吧,为了把这个恶棍拉下马,我也只好先委屈一下张晓卉了!王梓明这样想着,已经决定去不折不扣地完成图画交待的秘密任务了。正如张晓卉对他说的,当一些事情和感情相互冲突的时候,感情往往会变得脆弱。但王梓明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要去完成一个伟大的任务,这个任务即使是伤害到了张晓卉,他也必须去完成。
荷园新村工程开工后,非常霸道,从不接受任何检查。不管哪个部门的执法人员到了荷园新村,一律吃闭门羹。工地被高高的围墙围着,大门口保安成群结队,张牙舞爪,凶神恶煞似的,谁也别想靠近,更别说是执法人员了。不夸张地说,就连一条狗想偷偷地溜进工地,那都是不可能的。里面究竟在施的什么工,工程进展到了哪一步,外界无从知晓。这也是图画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王梓明的原因。王梓明也深知荷园新村工地戒备森严,对能不能完成这项任务,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总不能告诉张晓卉,我要去你们工地侦查,让保安放我进去吧?
但还得硬着头皮上。下午三点多钟,王梓明开着他的破面包,来到了荷园新村工地。为了取得证据,他在裤兜里揣了一部卡片相机,打算用事实说话。他没敢贸然把车开到工地门口,而是远远地停下来,坐在车里观察。就见大门口站着五六个腰悬警棍的保安,一个个膀大腰圆,杀气腾腾。院子里,可以看到高高的吊塔在不停地旋转着,哨子声和各种机器的轰鸣声响成一片,可见里面的施工场面是多么的热火朝天。运送渣土的卡车进进出出,每一辆车从外面进来,保安都要攀上驾驶楼查看一番才放行,整的像阿富汗的美军检查站似的。王梓明看了半天,心凉了半截。
又不甘心认输,就继续坐在车里等机会。等到下午5点多,看运送渣土的卡车少了,几个保安也相继退到门里去了,看不见了。王梓明觉得机会来了,从车上跳下来,抖擞精神,暗暗地给自己壮着胆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工地大门走去。跨进大门,果然发现没了保安,心里一阵窃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还没窃喜完,就听得汪的一声狂嗷,一团黑色的旋风呼啦啦刮了过来。王梓明定睛一看,只见一头藏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劈面向他扑过来。王梓明吓得魂飞魄散,想跑,腿脚却软了,不听使唤。王梓明深知藏獒的厉害,在草原上,一头藏獒可以秒杀三头高大健壮的草原狼,并且专咬对方的喉咙。连狮子见了藏獒都要礼让三分,可见这家伙是多么的凶狠。王梓明再厉害,也没有草原狼厉害啊,要是被这家伙扑倒,不死也得落下个残疾。眼见得那藏獒直立起来,张开大嘴对准了王梓明的喉咙,王梓明把眼睛都闭上等死了,却没等到那致命的一击。睁眼看了,才发现那畜生被一条铁链拴着。心里说真**险,这铁链要是再长半米,今天的小命就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惊魂甫定,立刻就有四五个保安大喝着跑了过来。一个胳膊上刺着纹身的家伙冲到王梓明跟前,当胸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大吼道,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
王梓明刚才被藏獒吓得魂还没完全归位,这会被猛推一把,不由得打了个趔趄,向后退了好几步。另外几个保安手提警棍围上来,把他围在了当心。
那纹身的家伙下手挺狠,推得王梓明一阵胸闷,差点回不过气来。他站稳脚步,看着这几个下三滥,好斗的本性立刻上来了,咯嘣嘣握紧了拳头。瞅准眼前那张长满横肉的脸,真想一拳砸上去,让他满脸开花。但关键时刻,王梓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因为他知道,如果和保安打起来,肯定是要惊动张晓卉的。如果张晓卉出现,自己该怎么解释?张晓卉会怎么看自己?兜里揣个相机偷偷摸摸进工地,想要做什么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开着张晓卉送的车,拿着她给的年薪,睡着她的人,再吃里扒外,自己还算个人吗?所以王梓明大脑飞速地转了几圈,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马上松开了拳头,满脸堆笑地说,对不起,我一个老乡在这里干活,他家里老婆生孩子,让我来给他捎个信。
王梓明编出了一个很有爱心的谎言,妄图感动这些冷血动物,能放自己进去。但这些保安就是吃这碗饭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好听的借口没听过?又看王梓明打扮的朗朗利利的,说话态度不卑不亢,知道有一定来头,最起码也是个国家干部,所以对他编出的这个谎言根本就不相信。没等他说完,就粗鲁地打断他说,这里没有你的老乡,你赶紧滚!
王梓明来了个倒噎气。平时谁敢这样对他说话,他是坚决不答应的,这会却不得不装起孙子来了。他还想再说什么,几个保安推推搡搡把他推到了大门外,说,再来的话就放狗咬死你!
王梓明灰头土脸地站在荷园新村工地大门口,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过。他在心里恨恨地骂道,什么东西,真是狗仗人势!如果不是老子任务在身,看我怎么把你们一个个收拾了,让你们跪着喊我大爷!
王梓明愤愤不平地精神胜利了一番,垂头丧气地向自己的面包车走去。坐上车,仍是气咻咻的,不能释怀。这时候手机“叮咚”一声来了短信。一看,是杨秋香的:在哪里呢,忙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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