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时炸弹。
这下好了,事情曝光,这场怎么收?
放杨柳走,那是不可能的;再以儿子相要挟,他做不出来,这一受伤,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所谓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一关,他必须妥妥地过去。
杨柳看他闭上眼睛不言语,以为他还在生气,怯怯地问道:“云和,你是不是很疼啊?”
她记得自己骨折的那段时间,好像疼痛是从麻药失效后开始的,刚打完石膏,最少也要两小时后,云和这么难受,是他有耐药性吗?
霍云和脸色惨白,疼是疼了点,还在忍受范围内,不说话,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自圆其说。
当初就应该趁老婆袒露心声的时候坦白的,老婆已经回到身边,户口又迁到一起,他们就是一家人,只要态度诚恳,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这下好了,好好一把牌被他打得稀烂,原本高大威武的形象一下子跌落谷底,如果杨柳狠下心离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掉,无计可施。
病房里静悄悄地,云敏芝夫妇问过医生后,又请了一个护工,看儿子没啥大事,就和老公一起回去了。
杨柳没有回自己的病房,也没有和婆婆一起回家,霍云和为了救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她要留下来照顾他。
“妈妈,晟晟这几天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了,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们在医院里。如果,如果他闹人,你就把他送到陆家去,他很喜欢小姨,在那里也能玩一天。”
说实话,杨柳很舍不得和儿子分开,要不是医院病菌多,不适合小孩子来,她真想把儿子也带来。
“我会看着办的,你就放心吧,还有啊,你也受伤了,也要注意下身体,有什么事让护工去做,不要累着了。”
霍云和耳朵好使着呢,听见老婆说的话,很是满意,算你有良心!
送走公公婆婆,杨柳回到病房时看见霍云和已经睁开眼睛,很自然地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伸手摸摸他打着石膏的手臂,又粗又硬,一点都不好看。
“老公,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霍云和抬起眼皮看看她,冷漠的话语没有一点温度,“你是我老婆,救你是应该的,你不用过意不去,我没有要你报答。”
“……”
这人还矫情上了,杨柳很不喜欢他阴阳怪气的说话,想反驳,可受伤的人惹不起,何况他还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这种超越生死的爱,一下子涨满她的心,再过分的话,她也承受得住。
石膏白白的,又粗又大,记得当初自己打石膏的时候,好像也这么粗吧?
用手比划了一下,撇撇嘴,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可在她看来,云和的石膏和她当初打的有一拼。
霍云和眨眨眼,看着低头兀自玩耍的女人,很不可思议,老公都伤成这样了,她还能玩?
就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宽宽他的心?心塞呀心塞!
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把她抚摸自己石膏的手拿开,气鼓鼓地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儿子的事是我不对,可我的出发点只是想留住你们,如果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
事情过去了,还提它干嘛?
杨柳低头不语,手又伸过去摸石膏,凉凉的,很舒服。
“你如果想走,我不会再留你,但是,霍晟是霍家的孩子,只能在霍家长大,我不会让你带他离开的。”
“……”杨柳猛地抬头,眩晕的感觉又来了,稳住心神睁大眼睛,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刚做完手术的男人。
他说的是真心话吗?她和儿子是一体的,既然让她走,那她肯定要带着儿子一起走呀。
发烧了吗?摸过石膏的手又去摸他的额头,碰到厚厚的纱布才醒悟过来,讪讪地笑着,手收了回去,“你明知道我不会离开儿子的,干嘛说那么假的话。”
霍云和很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可她就是知道他言不由衷,如果真的放她走,就不用撒谎骗人了。
这样一心为她“着想”的男人她很不适应,杨柳还是喜欢那个霸道专横的男人。
“我承认,我是用手段留下你的,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的,现在儿子没病了,也是你离开我的时候,我的伤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到时候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霍云和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数着点滴的次数,苦笑一声,“结婚,你听我的;离婚,我听你的,很公平啊。”
“……你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