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会她的探究,挺着笔直的腰板走进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肩膀就垮了下来,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人前逞强,人后虚弱,说的就是她吧。
有着无可比拟的家世,却享受不到应该有的待遇;真诚待人,一次恶作剧就葬送了她的幸福,所有的好全部被抹煞。
她被衰神附体了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遭遇暴风雨?
儿子是她的全部,是用全世界来换都不可能达成交易的宝贝,就要被那个无耻的男人抢了去。
他,没有和她开玩笑,他来真的了,他,在报复昨天的不告而别!
豪门一直是媒体追逐的焦点,除非爱张扬的人,没有人会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出去,他竟然要打官司,不怕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就算不开庭审理,谁也不能保证一点风声不透漏出去,就算他不要自己脸面,公司的股价也不顾了吗?
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一般人不会做,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洲洲确实可爱,若是为了得到洲洲就不顾一切,她觉得牵强,只要他想,有的是名媛淑女为他生孩子,真的没必要和自己抢。
那么,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低头,毕竟当初是她提出的离婚,伤了他大男人的面子。
孩子的抚养权若是归了他,自己想看孩子就要征得他的同意,只要他稍微刁难一下,里子面子就全回来了。
杨柳自动屏蔽他的后半句话,压根没想过自己才是他最想拥有的宝贝,洲洲可爱不假,但一切的前提建立在和她在一起的基础上。
儿子他要,母亲他也要,两者缺一不可,没有先后轻重之分!
此刻的杨柳钻了牛角尖,心痛得要命,眼前模糊一片,向上仰望45度角,不让那代表软弱的泪水流下来。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现在的霍云和已经不是她了解的那个男人了,软硬不吃的他一定要打官司,那就打好了,一味地退让,哪怕不理不睬,都会给他一种惧怕的错觉。
她要赌一把,赌他只是吓唬她,根本不会将事情闹大。
毕竟他现在是霍氏掌舵人,上市公司不是一言堂,他不可以置股东利益于不顾,也不会把老一辈的交情视若敝屣。
退一步讲,洲洲是他儿子,若是不想儿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就不会对簿公堂。
他对福利院的孩子都很亲切,应该不会真的不顾自己儿子的身心健康。
她,必须赌一次!
好半天,她才有了初步对策,打起精神,拿出小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妆容,没有发现任何瑕疵,才起身走出去。
上司的心情不好,丽莎聪明的没有上前打扰,看着走进电梯里的背影,才拿起电话拨出去。
周诚宇在地下车库堵住要出去的杨柳,一看她的神情,二话没说把她拽出来,自己坐上驾驶位,“地址。”
杨柳没有精力去想周诚宇怎么会出现,其实这个时候,她也想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对他的及时到来,心存感激。
车子停在顺达律所的楼下,周诚宇看着躁动不安的女人,隐隐明白她来干什么了。
可他什么都没问,直接陪她上楼,找到何律师介绍的律师。
“李律师,您好,我是杨柳,何律师介绍我过来的。”
李律师是个中年女人,干练不失优雅,一双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按理说同门师兄介绍来的客户理应热情接待才对,可她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不卑不亢地点头问好,“杨小姐请坐。”
吩咐秘书送进来三杯咖啡,不等杨柳开口,她开门见山,“你要打抚养权官司?”
“是我被起诉。”
“你不想给?”
“是的,我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