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却说什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我是万万不能从命的。”
天门道人怒道:“你真当我是如此私心了?”只见他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大声说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就做去!”
林平之见这柄短剑貌不惊人,但五岳剑派中年纪较长者,都知道这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近三百年来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
玉玑子逼上几步,冷笑着说道:“你倒真的舍得吗?”
玉玑子说道:“五派合并,能让五岳派声势大盛,五岳派门下弟子,哪一个不跟着沾光了?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之位却是做不成了。”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说道:“我这掌门人,做不做得又有什么干系?只是泰山一派,说什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了去!”
玉玑子说道:“你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就是放不下这掌门人的名声与地位,才会如此意气用事!”
玉玑子飞身退开,两条青影晃处,两名老道仗剑齐上,拦在天门道人面前,齐声喝道:“天门,你以下犯上,忘了本门戒条么?”
天门道人认出这二人,正是玉磬子、玉音子两位师叔。他气得全身发抖,叫道:“二位师叔,你们可亲眼瞧见了,玉玑……玉玑师叔刚才干什么来了!”
玉音子却道:“我们确是亲眼瞧见了。你已把本派掌门人之位,传给了玉玑师兄,退位让贤,那也是好得很啊。
天门道人怒道:“为什么舍不得?”
玉玑子说道:“既是如此,那就给我吧!”
说着话,只见他右手疾探,已抓住了天门道人手中的铁剑。天门道人全没料到他竟会真的取剑,一怔之下,铁剑已被玉玑子夺了过去。他不及细想,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
泰山派中一百几十人齐叫:“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位!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位!”
天门道人是泰山派的长门弟子,他这一门声势本来最盛,但他五六个师叔暗中联手,突然同时与他作对,泰山派来到嵩山的二百来人中,倒有一百六十余人和他敌对。
玉玑子高高举起铁剑说道:“这是东灵祖师爷的神兵。祖师爷遗言:‘见此铁剑,如见东灵’。咱们该不该听祖师爷的遗训?”
玉磬子道:“玉玑师兄既是你师叔,眼下又是本派掌门人,你仗剑行凶,对他无礼,这是欺师灭祖、犯上作乱的大罪!”
天门道人眼见两位师叔无理偏袒,反而指责自己的不是,怒不可遏,大声说道:“我只是一时的气话,本派掌门人之位,岂能如此草草……草草传授,我就算要让人了,他……他妈的,我也决不能传给玉玑!”
玉音子喝道:“你能说出这种话来,原也配不上再当这掌门人了!”
林平之转头看向华山派人群之中,见师父负手而立,脸上全无动静,竟然是一点没有惊诧之色。难道他早就知道此事?不会是恩师也参与其中了吧?林平之决定静观其变,再也不敢妄加猜疑。
玉玑子左手挥了几下,泰山派的一百六十余名道人突然散开,拔出长剑,将其余五十多名道人围在核心,被围的自然都是天门座下的门徒了。
天门道人怒吼:“你们真要打?那就来拚个你死我活吧。”
一百多名道人大声呼道:“掌门人说得对!”
又有人叫道:“逆徒天门犯上作乱,不守门规,该当擒下发落!”
林平之见了这般情势,自然猜到这一切均是左冷禅暗中布置的局面。只是天门道人性子暴躁,受不起激,三言两语间,便落入了敌人布下的剧中。此时敌方声势大盛,天门道长又缺乏应变之才。徒然暴跳如雷,却也是一筹莫展,图纸奈何!
天门道人道:“你们暗中捣鬼,都给左冷禅收买了。哼哼!要杀我可以,要我答应归降嵩山,那是万万不能!”
玉玑子道:“你们不服掌门人的铁剑号令,小心顷刻间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天门道人道:“忠于泰山派的弟子们,今日咱们死战到底,血溅嵩山。”
玉玑子朗声说道:“天门你听着,泰山派掌门人有令,叫你弃剑降服,你服不服东灵祖师爷的铁剑遗训?”
天门道人怒道:“呸,谁说你是本派的掌门人了?”
玉玑子叫道:“天门座下诸弟子,此事与你们无干,大家抛下兵刃,过来归顺,那便概不追究,否则严惩不贷。”
忽听得左侧远处有人懒洋洋地说道:“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汉见得多了,然而说过了话立刻就赖的狗熊,倒是少见。
你明明已把掌门人让了给人家,难道说过的话便是放屁?天门道人,你名字中这个‘天’字,只怕要得改上一改了,改成个‘屁’字,那才相称!”
林平之举目望去,才看清了人群中那人的模样……
站在他身周的群弟子齐声呼道:“死战到底,决不投降!”他们人数虽少,但个个脸上显现出坚毅之色。
玉玑子若挥众围攻,一时之间未必能将他们尽数杀了。封禅台旁聚集了数千位英雄好汉,少林派方证大师、武当派冲虚道人这些前辈高人,也决不能让他们以众欺寡,干这屠杀同门的惨事。
玉玑子、玉磬子、玉音子等数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们暗想,左盟主,你答应下来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啊?总不能让我们亲手杀了天门道人啊?
预知这说话之人乃是何人?他到底意欲何为?天门道人能否重夺回掌门人之位?嵩山顶上五岳剑派并派之事能否成行?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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