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他们现在城里自己一个房子,但是大部分都跑到丰州来了,他们说丰州清静,不用与街邻交道他们乐得自在,现在个个手头钱又多,就是光吃这些本也能吃上不少年了,他们知道跟着东家以后会带他们赚更多,个个盼着找些情事做呢!”
梁川笑道:“那就好,对了,上次抓到的那几个党项人还有吐蕃人怎么样了,搞定他们了没有?”
耶律重光道:“吐蕃人我们按东家说的往茶里掺了些毒送回了吐蕃,他们一看脸都绿了,马上就投诚了。”
“这事东家窗事发他们不死也没办法混下去了,知道投诚是比较明智的。”
“那天兄弟在说赌金的事让他们听到了,这些人没想到你一个汉人会对我们契丹人这么好,他们就想着要是他们也投了东家你,你是不是会对他们也一样,我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游说了许久,再加上下毒那一剂猛药,终于让他们动摇了。”
“掺毒的茶叶什么时候送回吐蕃的?”梁川问道。
“前几日,兴许还没到福州。”
梁川眼睛骤缩,道:“你让耶律罕带几个人去把这批茶叶追回来,毒就不掺了,掺点巴豆什么的,让吐蕃人拉一拉就好,他们既然投诚了,咱们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要是真毒死人了他们就丧失利用价值了。”
“我知道。”
“那些党项人呢?”
“全他娘是硬骨头,最近正好他们有人要来接收财货,我看得再按东家你说的,装成他们几个人把他们的上峰给截胡了。”
“照计划行事,有情况及时汇报。”
耶律重光正要退下,又转身说道:“东家最近城里又不太平了,炮药司丢了一些火药,连弩箭司里也丢了许多制式弩箭,这事你知道不?”
梁川摇摇头,听到这个消息他最先联想到的是国企的一些家贼常常偷自己厂里的东西出来卖,赚点外快,外人敢打国企的主意的不多,更何况这是宋朝,偷弩可是要杀头的。
耶律重光又说道:“还有我瞧着最近主母好像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这天气太热了?”
梁川没想到连他都注意到了艺娘的变化,而自己做丈夫的甚至还感觉良好:“你看到了?”
“这贼老天一日比一日热,巷子里一丝风也没有,不像山里面凉爽,身怀六甲的人体热,容易着急上火,你们的夫妻的关系。。”
“这几日我一直盼着处理完手头的事早些带艺娘回凤山生产,清源虽有海风可是禁不住这天气这么热,这样,你将马车备一下,我带艺娘去海边散散心。”
“好勒。”
艺娘确实喜欢海边,她性子喜静,不喜欢清源这种闹哄哄的感觉,但是她知道梁川不属凤山,他就应该在这种天地里遨游,两个人一路从苦难中走来,她更不会无故要求梁川放弃努力的成果来迁就自己,那对三哥太不公平了。
窝在承天巷子里每天听着晨钟暮鼓虽然作休极为规律,可是她没有自己的事情做,众人像呵护宝贝一样不敢让她碰任何事,这对她来说还不如回凤山看孩子们烧炭,吃孩子摘的山果子。
梁川一说要带她去海边,她马上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海风的味儿微咸,在海边却不像城里有一点燥热的气息,带着微微的凉意,看天边云卷云舒,看天涯潮起潮落,心情也大好。
梁川牵着艺娘的手两个人漫步在金色的沙滩上,梁川时不时地回过头去望着艺娘,看着她的笑脸,却又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满意地笑着。
“你老看我干嘛?是不是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
“嫌弃也没办法啊,又没法子退货了。”
“你找打!”
两人在空旷的海滩上肆无忌惮地打闹着。耶律重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手指着天边道:“东家快看,那是什么!”
梁川擎着手极目远眺过去,他的视力比别人的要好,只见天边无数的桅杆挂着巨大的风帆,一艘艘巨大的海船舰队一般浩浩荡荡地朝江口驶了进来,那宝船远远望去硕大无比,头尾相接,不计其数。
“东家是海船,今年的海船要入港了!”
艺娘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她也就见过笋江上那些渔船还有小的舢板,这些宝船长度都在百米以后,高也有数丈,就像一座山似的压迫而来,那场景极为震撼。
“终于来了。”
不只是艺娘,梁川看到这景象也是胸中翻起惊涛骇浪,一千年前这舰队的规模怎么看着比二战那些钢铁巨舰还更有视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