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伸手轻触她的脸,“倒是你让我不能心安,这些摩尼教徒受圣女控制多年,早就失去了做人的常态,即使求得解药心魔也难除,玉儿,该狠的时候就绝不能心软!”
“蝶恋避开他,“你无法体会光明丹毒发的痛苦,自然会说得如此轻巧!但凡她们能够想到解毒的方法,也断不会做出吸噬人血的事来!”
“那你为何没有?当初你毒发如此煎熬,却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独孤如愿说着,将蝶恋转向自己,见蝶恋眉头紧皱,立刻将声音放柔道:“生在乱世,人心险恶,有时候即便用心也猜不透人心,更何况是用眼睛。”
“你就笃定我不会?若我体内光明丹没有根除,我也未必不会像她们那样,你也不会心软?会杀了我吗?”蝶恋咬唇,眸心似有泪光闪烁。
“到今日你还会这样问我?”
独孤如愿紧紧拥着她,双臂是那般的用力,他缓缓合上眼睛,在她耳边道:“玉儿,你是我这一生拿命疼惜的人,哪怕说错一句话我都怕伤到你,我如何舍得杀你?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了!”
蝶恋依偎在独孤如愿怀里,时间仿佛静止,朝阳缓缓从地平线上探出了头,红红的霞光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缤纷了起来,也将他们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
过了片刻,远处便又有两人联袂而来。
独孤如愿刚要提防,却见那两人似曾相识,便稍微放松警惕,默默地站在了蝶恋的身旁。
“是他们?”蝶恋自语,那两人越来越近,竟然是淳于覃与容婉。
淳于覃气喘吁吁,他一路奔行早已力竭,还不如有些功夫底子的容婉来得从容。
蝶恋待他气息喘匀,便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
容婉一见蝶恋赶紧说道:“夫人,我和军师是特意来寻你的。军师说有事要找你商量,刚才……我们撞见了一群摩尼教的女子,还好夫人你没事!”
独孤如愿不理容婉,只是看了淳于覃一眼,心中暗暗诧异。淳于覃虽然武技一途没什么造诣,但这颗脑袋却是胜过普通人千百倍。这样的人若不是朋友,那在战场上便是最可怕的,任何计谋都将在这聪明人眼里无所遁形。
“我随便选的方向也能被你勘破,阿那瓖得军师相助,要称雄塞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独孤如愿低哑的嗓音略带轻佻,让容婉感到不安。
淳于覃似乎心有所感,拱手笑道:“独孤将军,昨夜我随可汗拜访侯景,恰好撞见冰儿,被我追问下才得知你和玉儿在一起。想到那些官兵在彻夜搜查摩尼教众,我便将金陵分成了数个区域,而此处最有可能让你们躲藏,于是便寻了过来。也许我与玉儿乃血亲,冥冥中有一丝感应,才会找到你们!”
独孤如愿报以微笑,随即便沉下脸来,“阿那瓖为何要去找侯景?”
“这个我也不知缘由,昨夜本来可汗是要带我一起却和侯景商议什么事情,可到了侯景府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让我先行离开!”淳于谭大方得体的回到。
“他还在金陵城?”蝶恋垂下眼眸,“难道他真的想和侯景、萧正德三分天下吗?”
“侯景?”独孤如愿看向蝶恋,克制的低声道:“你见过侯景?”
“前几日我确实见过他,萧正德想借侯景之力祸乱江南,取萧衍而代之。”
蝶恋直视独孤如愿,见有淳于谭在此,便隐瞒了独孤罗被侯景挟持一事,只是说道:“他们两人恐怕是想集江南和荆州之兵力北上,说动可汗率柔然铁骑南下,双方一起夹攻中原,待大局一定再三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