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娟跑到墙根,拿起了阿旺的工具包,交到了他手里。
两人之间没有亲密的举动,既没有拥抱,也没有吻别,就像陈文熟悉的大多数90年代洪城铁路职工家庭的夫妻一样。
看着阿旺出门的背影,忽然陈文心里怪怪的,既替阿旺感到幸福,又替阿旺难过。
刚才对话,阿旺已经承认睡过张娟,表态他会一辈子负责。
睡张娟,这事是很爽的。前世1992年1到2月,陈文在张娟身上耕耘了一百多次,他是知道张娟的那副身材有多么感人,更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张娟被耕耘时的美好反应。
但是睡了张娟,这代价是极其大的。
张娟家的那些亲戚有多恐怖,陈文是很知道的。
前世陈文有过刻骨铭心的记忆,他知道张娟是一个敢自杀的主!
这一世,陈文没敢再招惹张娟,把这个刚烈的女孩子“托付”给了阿旺。从今天的对话里,陈文已经认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阿旺将担负起“抚养”张娟身后一大家子人的重任!
陈文还有另一个想法,他觉得张娟的家人太不懂事了。
张娟和阿旺现在仅仅是恋爱关系,还没有结婚。这个时候,张娟的家人就已经以娘家人自居,把他们家的各种负担往阿旺身上推,要求阿旺给张娟的弟弟解决省城的正式工作。
陈文还想到,再过两三年,下岗将成为大趋势。大量的铁路职工将被“优化”。在那种行情下,张娟的弟弟即使从技校毕业,还能够进铁路系统去上班吗?
心里乱糟糟的,陈文甚至开始担心一件事,张娟家人会不会吓坏阿旺,导致这个老实男离开张娟。
陈文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忽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
“蚊子哥,谢谢你!”张娟小声说道。
这声称呼,给陈文吓得不轻。
两世经历,只有一个女孩子这样称呼过陈文,她就是张娟。这一世陈文主动远离张娟,让她见到过方雅,随后把苏浅浅带来洪城让张娟见过,有了阿旺的张娟已经与陈文没了瓜葛,这个“蚊子哥”的称呼不再被使用。
但是这会,当这个称呼再次从张娟嘴里说出时,陈文的思绪开始恍惚了,仿佛回到了前世1992年。
张娟的脸已经红透了,一半是羞涩,另一半则是因为喝多了酒。两海碗啤酒下肚,张娟酒量再好,也毕竟是个女孩子,酒劲上脸。
陈文也有点晕乎乎,下意识说了声:“小娟!”
张娟小声说道:“蚊子哥,你对我真好!要是没有你借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手背感觉到张娟手心的热量,陈文嗓子干涩地说道:“咱俩的关系这么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张娟咬着自己的嘴唇,看了陈文,好半天才开口:“我有点头晕,蚊子哥你能扶我一下吗,我想回房间睡觉了。”
陈文哦了一声,下意识地站起身,扶着张娟从凳子上站起。
张娟似乎真的是喝多了,身子站不稳,靠在了陈文的怀里。
陈文心慌意乱地搂住张娟的腰,扶着她,两人慢慢地离开饭桌,从客厅走进了卧室。
走到床边,张娟忽然抱住了陈文的腰。
陈文哪敢抱她啊!赶忙试图掰开张娟的手。
张娟死死地抱住陈文:“蚊子哥,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现在是7月中旬,天气炎热,陈文穿着T恤,张娟则是一条薄薄的裙子,陈文感觉到了张娟那副身材给他带来的既熟悉又新奇的感觉。
陈文说道:“我知道。可是我有女朋友了,你也已经有了阿旺,我们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