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养他,那一个月一千块钱,是给老爷子的,里面没有他周崇的份。
今天是他第一天来,所以周文武把他的饭也给带上了,可明天估计就不会这样了,就算周文武想这样,他二伯娘也不会让他去做这种没便宜可占的事儿。
周文斌活着的时候,周崇多少听到过周文武的一些事,懦弱,骨头软,没本事,怕老婆,他媳妇儿大声说一句话,他就吓得不敢动了。
周崇也不想让他为难,主要是他不想跟周家人打交道,各过各的就挺好,再说了周文武送来的饭,他也嫌弃的吃不下去。
他爸活着的最后那段日子,把他志愿填报到了津北医专,他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无非不就是想让他落叶归根,那时候周文斌躺在病床上,瘦的就剩一把干骨头了,周崇也不想违了他的意。
踢着一路的石子,一路踏进了周家的大门。
堂屋的灯是亮着的,他房间里的灯也是亮着的,隔着几米远,都可以看到堂屋椅子上坐了几个身影,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周家就一个孤老爷子,哪来的特么热闹!
周崇猛地一心惊,一双眼睛深的跟浓墨一样,阴沉的吓人,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偏房,一脚把门踢开!
“砰!”的一声,把堂屋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周崇理都没理,直接进屋看自己的东西。
包裹是被人翻过的,一件千鸟格的大衣被翻出来丢在床上,毛衣,长裤也都散落着,就连换洗的内裤都被人翻找了出来。
他自己带的洗漱用品也被人挪了位置,好在没有打开,估计觉着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可翻吧。
他放在桌面上的资料,也跟走之前摆放的不是同一个位置,夹在书本里的那只钢笔也没了,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他上午买了没吃的面包牛奶。
周崇脸色难看的有点儿厉害,他实在是被恶心到了,想吐却吐不出来,周家这一群人,比他想的还要恶心!
如果他没有留一手,把重要的都带在身上,那现在这个场面肯定就成了入室抢劫!不过现在这个行为也离那个结果差不多了!
“周崇啊!你回来就回来,哪来的那么大火气?还踹门了!看把你奶奶吓得!”
“我们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你看你!回来的这么晚,让老人这般等着你,多没礼貌啊!”
“就是啊!你看这孩子!”
一男一女一唱一和跟唱双簧似的,凑过身子堵在周崇的房门口。
男的约莫四十出头,个子不算矮,脸有点儿长,眉眼也算挺不错的,只是鼻子却不怎么好看,塌鼻梁,厚嘴唇,若是只论长相来说,他还没有周文武长的好。
女的微胖,盘子脸,眉眼中带着几分刻薄,她烫着个小波浪头,但打理的不好,头发毛燥干枯的要死,炸毛炸的厉害,隔远了一看就跟往头上放了个狮子狗似的!
“周崇,你奶奶来了你还不赶紧出来见见啊?”
“你这刚回来,可不能让人说咱们周家的孩子多没礼貌!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说出这两句话的,是那个一头炸了毛的狮子狗。
周崇也没想到,同样是薄薄的两片唇,可偏偏有些人愣是可以从里面吐出些不是人话的东西!
“我的房间,谁动的?”他没动,就这么抄着手站着,周崇个子高,他今年不过十九岁,就已经有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两人面前,那是完完全全的俯视!
都不带拿正眼看的。
“这……你看,我们不就是看看么?”
“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缺的,好让你四叔给你补上,你这刚回来,肯定什么没办全呢,这儿你又不熟悉,我们这不是看你缺什么,好让你四叔帮你去买回来么!”女人眼神闪闪烁烁的自圆其说,这种最低劣的谎言,让人都不屑于去揭穿。
“谁允许你动的?”
“谁允许你动了我的包,翻了我的衣服,拿了我的笔?”他语气很沉,语气虽然没什么起伏,然而那一个字一个字就跟从嘴里蹦出来一样,格外的清晰!
“周崇!你怎么说话的!”许是周崇的态度,踩到了男人的痛脚,周文宝终于是一张老脸挂不住了。
“你怎么跟你四婶说话的!不就是翻了你几件衣服,拿了你一根破笔!有什么了!我们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周文宝一脸阴郁的仰视着周崇,脸上很明显带着不痛快。
“怎么了?吵吵什么?”
坐在堂屋的老太太总算是坐不住了,迈着步子往这边走,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