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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凤无忧悠悠转醒之际,东临大军已浩浩荡荡地往西边驶去。
她怔怔地盯着幔帐顶上垂下的天青色缎带流苏,轻声询问着在榻前候着的无情,“狗东西呢?”
无情愣了愣,琢磨了好一会儿凤无忧口中的“狗东西”究竟指的是阿黄,还是君墨染。
深思熟虑之后,无情郑重其事地答道:“回王妃的话,狗东西正在神算医馆‘拱’顾神医家的小白菜。”
“你确定?”
凤无忧乍然起身,撑着酥软不已的身子,欲下榻查探一二。
刚起身,就发现身子跟散架了一般,尚未站稳,就直愣愣地往无情身上扑去。
“王妃,小心!”
无情眼疾手快,双臂紧紧地环着凤无忧的腰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回榻上。
“嘶——狗东西下手可真够狠的。”
凤无忧双手扶着酸痛不止的腰身,哪儿也去不得,只得乖巧地端坐在榻上。
无情意识到凤无忧口中的“狗东西”指的是君墨染之后,连连改口道:“王已于两日前率领东临大军浩浩荡荡地往东临、云秦边境进发。这会子,应当已行至嘉隅关。”
凤无忧点了点头,神色恹恹地道:“墨染不在的第二日,想他。”
“俗语有云,小别胜新婚。待王凯旋归来之日,定会更加宠爱王妃。”
“爷只给他半年时间,逾期不候。”
凤无忧如是说着,顿感觉唇上传来阵阵痛感,纳闷不已,“爷的唇莫不是被马蜂蜇了?”
“应当不是。”
无情局促地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实情。
凤无忧半信半疑地看向无情,索性扶着酸麻不已的腰身,一步步挪向铜镜前。
仅仅往镜中瞥了一眼,她就气得直跺脚。
“他到底亲了爷多久?爷都被他啃成铁嘴鸡了。”凤无忧轻触着自己又红又肿的唇瓣,疼得龇牙咧嘴。
“准确来说,应当是一个时辰又三刻钟。”
“狗东西,惯会折磨爷。”
凤无忧以锦帕遮脸,旋即又气鼓鼓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札记,将君墨染的“暴行”一一记录在案。
“替爷研磨!爷得给他捎封信,好让他得知爷心中的愤懑。”
“是。”
无情哑然失笑,她这才明白何为“一物降一物”。
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真有人能降得住狂傲不可一世的君墨染。
凤无忧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神神叨叨地嘀咕着。
“狗东西,人家娶妻都知道宠。你倒好,直接将爷的嘴啃秃了皮儿!”
“你倒好,啥事儿没有,提裤子只管走人。殊不知,爷浑身都痛,痛定思痛,更加痛!”
“从今往后,爷再也不和你同骑一匹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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