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梅惊担道:“妖界?妖界当年不是战败,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
橐阴子点点头。
兰泽推开橐阴子的手,显然不相信如他所言的界妖的咒术。她急急忙忙七手八脚将打滚惨叫的表哥扶了起来,推了推过来帮忙的何神惧,不让接近,拒之千里。担心的兰泽点住相无憾的穴道,令其不再过于痛疼,使其慢慢镇静下来。她知道这种方法维持不了多久,快速从身上取出一段厚厚布料,在地上从左到右铺展开来,然后取出一根针,扎进胸口的旁边的穴位,之后一个一个扎上去,范围施展得越来越广,身后前胸所有止疼的穴位几乎全部扎完了,还剩下后面一个穴位。她开口向众人急道:“你们谁还有针?”
众人面面相觑,以为她能力挽狂澜,没想到她会求助。众人皆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兰泽双眼无助,泪水如珠帘断线一般滚落在,自言自语道:“我要替你输入真到任督二脉,祛除你家族所遗留的疾病,但是我担心没有最后一根封住穴位,你会痛苦不堪。”她不想让表哥承受极大痛苦而丧命,也不想看到表哥眼睁睁的被疾病夺去性命,脑子里一阵混乱。又像个被无奈逼疯野妇村姑,大喊一声:“谁还有针?”她上前抓住一路保护的颢梅的玉手,水眸乞求着轻轻摇头的人。又看了看不相信所谓中消失已久妖界的咒术橐阴子,听到形态暂时压住的表哥相无憾轻咳一声,立即过来,泪眼汪汪,摇头不住,决定不敢下,怕他受不了痛苦而亡,好不容易找到表哥就在一起这么短暂。又怕长期不治,疾病越来越重。
兰泽正纠结之际,听到刚刚叫表哥为奴仆的少爷小孩子对一个睡在旁边的小孩子喊道:“快点起来,你的针放那里了。”
吃饱就睡的小孩动了动身子,十分厌烦。何神惧将他的身子摸了遍,在胸前抓住懒眼难张的小孩新鲜玩意九颗狼牙的绳索,用一种审问的口气又道:“你之前的大针放那里了,”
烂头指了指经常抓扣脑袋,何神惧一见,立马拔过来给兰泽。
兰泽大喜,插在相无憾背后的穴道,开始坐在前面,面对面起掌运动真元,双掌白气流出,缓缓溉入前胸的横扎之针上,滋养心神排疾除晦的真气通过针骨,进去皮肤血肉之中。她将多年以来所学的医理知识以及研究表哥疾病拿自个血液实践已经熟个七八成,对此成竹在胸,果然闭目静心的她打入真气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得到对方身体血脉、经络、骨质或疏松或坚硬的结构,甚至连心的跳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可能是亲表关系吧。
颢梅看了一眼颜庄,发现刚刚喊打喊杀的小孩子盯着自己,于是随便向道人问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是赶路吗?”
橐阴子道:“算是,也算不是?”
颢梅道:“什么叫是,什么不是。”
橐阴子道:“还记得在黑罪山庄的大庄主吗?我和她有交易。”
颢梅心中略颤,发出不善的目光,问道:“什么交易?”
橐阴子道:“先前在鸡爪山中的黑罪山庄被盘蛇山的人马包围,她提出条件让我把刀剑给她,她便能护我等安全出庄。我当时觉得他提出这种要求非常的幼稚,可想想他如果是和盘蛇山是一伙的应该用不着这么麻烦,动手抢物即可。以她对待兰泽的作风以及对庄上奴仆的严苛导致精神不佳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深谋远略不择手段的人。我答应下来,言语中暗与盘蛇山的人有些关系,动用时机使双边黑吃黑。”
颢梅开始有了敌意,一张嫩雅的白玉般面庞冷漠下来,道:“这么筒单?”她仿佛害怕庄主的到来。她又看了看孩子群里的颜庄。好像在说:“这孩子与食香魔关系非浅,你这位道士带着这个孩子更加说明你与食香魔有瓜葛相连之嫌。”颢梅是表面怀疑,因为当初就冲动误会过齐暄曜,不敢乱下决定,更不敢对其发难。
橐阴子道:“我与她相约在北三十里,交出最后一把宝刀给她,但我怕她三人连手,我便……”
颢梅想了想这里的方向与“北”字不挂勾,忽然玉脸有了喜色,放松警惕之身,道:“她打死也想不到,你却往东走三十里。”
橐阴子点点头,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