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身形微颤,但是依然没有回首,直到彻底的不见了踪影。刘弱的耳边才传来一声,“珍重”。
不知为何,刘弱却觉得有些沉重。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仿佛无论何时,夕阳中总是有着无尽的感伤与离别的凄凉的气氛。
刘弱与原白白回首,对着城楼上的两个人影挥手作别之后便并肩远去。
夕阳渐渐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却慢慢的缩小了他们的背影。
马将军与彩时也同样并肩,看着离去的两人,久久无言。
直至太阳彻底的落下了山岗,也埋葬了他们的影子。
彩时道:“生死离别到底有何意义?”
马将军咧嘴一笑;“没有离别有怎么会有相聚。没有生又怎么会有死。不过我觉得的确是没啥意思,”他举目眺望远方,仿佛透过了无限的黑暗,眼中隐有微弱光芒闪烁,他又道:“可是什么是生,什么是死,生死又是谁定的呢?谁又知道自己是生是死呢。要我说啊,还是没甚意思。”
一番奇怪的话语,彩时却不觉得奇怪,他仿佛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
……
一处僻静的羊肠小道上,两侧本是葱郁的山林灌木,只是在得到夏末最后一场雨的垂怜后,林间已经铺上了一层泛黄的秋意。
都说落叶无声,然而寂静的小路上,在轻风拂动时更是有零星的秋叶簌簌而下,哗哗作响。只是了无生气,更显凄凉。
然而此时,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踏足的山道上,终于迎来了两道人影,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每次脚步轻落便足足掠出一丈远。又像是燕雀般轻灵,宛如踏着林间的落叶而行。
一人灰衫悬剑,一人褐色衣衫却斜挎着一个黑布包裹。
“我说刘兄,你真不帮帮采薇山的仙子吗?要知道那可是东明界内都赫赫有名的采薇山啊?”
刘弱斜眼看了一眼紧紧跟随自己的中年男子,:“我只知道采薇山依附于白河宗,除了宗门尽是女修也没什么有名的地方了?”
那褐色衣衫的男子,观其长相,往好了说是颇为富态,往真实了说就是一身肥油,看起来就有些油腻。
他身上衣衫早已经湿了一大片,紧贴在胸腹以及后背上,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显然如此极速的奔走他也很吃力。
可是他还是叽咕着豆粒大小的眼珠,很不服气道:“那还不是你孤陋顾闻啊?”他没好气道:“谁不知道东明界中十大美人,候选之一的妙梦仙子便是出身其中啊。”
“十大美人?谁排的?都有谁?”刘弱倒是饶有兴趣。
一听此问,那有些油腻的胖子却是嘿嘿一笑,眼中露出精光,自豪的指着自己。得意的说着:“当然了,只是候选,至于真正的人选还没定呢,还要等我仔细斟酌仔细排比。”
刘弱无言,实在是不想与这货厮混了,他劝道:“甄俊啊,你要去你去吧,我还急着赶路。再说咱俩没啥关系,不就二十两银子吗?我早说了不要了,您老人家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仙子你去救好了。”他还不忘了补充一句:“对了,好歹你也是一位藏灵境的大修行者啊,又有着绝世相貌,没有你摆不平的仙子。”
原来中年男子名为真俊,可是其不修边幅的样子,真看不出哪里与俊沾边,这名字倒是够丧尽天良。
他初闻刘弱这话,还有些沾沾自喜。可没走两步就立马如霜打的茄子,在恋恋不舍的回望一眼百里之外的小镇后,就收回了目光,默默赶路。
刘弱扫了甄俊一眼,见其好像是有些生气,不过也没有出言补救,他对这死皮赖脸跟着自己同行的男子时刻警惕着,他不相信只是蹭吃蹭喝这么简单。
二人相识在百里之外的小镇上。这人虽然为修行者,可是居然连二十两银子的酒菜前都拿不出,而碰巧刘弱刚好打算下榻休息,谁知这货上来就扑在了他的脚下,便死活不放手就说两者相识。当是刘弱无奈,可是谁知这货修为不高,可是缠人的本领却是极强。
在发展了其不凡之处后,刘弱不愿意旁生枝节,便替他付了二十两酒菜钱,可不曾想这货还是不走了。
混吃混喝不说,这货还是个色胚,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刘弱还没见到一个见到女人就放光的家伙。
这不刚刚,过去几个采薇山的女修行者,说要去小镇除妖,他便一直不肯轻易放弃。
刘弱心有不解,一群半老徐娘有那么好看吗?还仙子?
而在那小镇祸乱的不是妖兽,而是一个为祸一方的人族修行者,不过已经被他斩于剑下了。
即便不看在采薇山,看在白河宗的面子上,这剑他必须出啊。
只是他与原白白在进入白河宗境内后就分道扬镳,如今已有月余,而他再有百里就到了天一道宗境内了。
“她应该早已经到了白河宗吧。”
刘弱默默想着,脚下依然急行。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