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一点昏黄的光芒在浓雾中隐现,而随着其不断的由远及近,就连他周身的浓雾竟然也稀释了许多。
终于那光芒于二十丈之外暂缓了行进的速度,一位身姿摇曳的美艳妇人从浓雾中迈出,身边则跟着一位提着莲灯的青涩少女。
霎时间雾气驱散变得亮堂了许多,那光芒则源于少女手中的提着的莲灯。
刘弱抬眼看去,只见那位妇人约莫有三十五、六岁年纪,身穿素色纱衣,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脸上略施脂粉,虽然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可依然风韵犹存,此时她似笑非笑,美目流盼间犹有一丝幽怨。
而跟在妇人旁的少女她衣着淡绛纱衫,看起来只有十三四的年纪,圆圆的鹅蛋脸,灵动的眼珠,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
马将军看着妇人,也迎了上去,只是待到几人临近,还是有些尴尬,仍然搓手干笑着。
妇人白了他一眼,柔声道:“这么多年过去?连话都不会说了?我记得你当年可是能说会道的很啊。”
马将军嘿嘿一笑,“严妹子说笑了,你还不知道我这人嘴笨吗?这不是许久与你未见,太过于开心了。”
妇人噗呲一笑,花枝招展,“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抹不开面子?”
随后马将军左右环顾终于是有了话题,对妇人说了,刘弱与原白白二人是静安国的权贵之后,受其家中长辈所托,带在身边磨砺一番见见世面。
刘弱与原白白听闻马将军如此介绍,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否定,二人抱拳见礼道:“见过前辈。”
妇人也自然看出二人气度不凡,却也没有自拿身价,微笑道:“刘公子与原姑娘不必如此见外,前辈前辈的都叫老了,你们大可称呼一声严姨。”
刘弱连忙道:“严夫人说笑了,晚辈岂敢。”
严夫人对此倒是没有再多说,心中暗道,“这高阀子弟倒也识趣。”
随后看向了马将军,“既然来了,可要到妾身那儿坐坐?”
马将军哈哈一笑,“那是必然的,我可想馋这白雁岛上的美酒佳肴了。”
严夫人见状掩口轻笑,“早就准备着了,随我来。”
话完,严夫人示意手提莲灯的少女在前面带路,而她则与马将军并肩而行,刘弱与原白白就如同真正的后辈一般在身后紧随。
马将军与严夫人边做边聊,显然情谊颇深,二人谈话并未遮掩,说的多是一些年来这白雁岛上发生的小事,也有些宝溪城的琐碎,严夫人时而欢声轻笑,也算相谈甚欢。
至于马将军?他的笑声就没有停过!
刘弱几人随着严夫人行走许久后,他才借着灯光看到前方隐约有光幕流转。
这时,严夫人突然对着身前的少女道:“清儿,你先回去看看宗门内准备的怎么样了,催催他们,急着呢。”
“好” 名为清儿的少女转身应到就要离去。
“你也一起走吧。”马将军忽然长叹一声,看着身旁的严夫人有些许的痛心,“走到这里就行了,白雁宗我就不进去了。”
众人一愣,清儿也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回过头来满脸的迷糊与不解。
严夫人也呆立住了,不明所以的问道:“马大将军,这是何意?”随后有些不快道:“要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让您马大将军心有不快或是有何成见直说就好,暂时嫌弃我白雁宗的地界脏了您的鞋,何必还要与我假情假意?”
严夫人说着说着,好似没了力气,可能是因为老人的话语与举动让她伤心不已,眼眸之中隐有晶莹,看起来伤心欲绝。
“哼,不必如此姿态了。”马将军冷哼,硬起心来,一道电芒在两者之间乍现。“你将我们带到此处已经是足够了,他们也应该不会降罪于白雁宗了,可是:如果我要是进去了,你这小小白雁宗怕是将不复存在了。”
马将军又有些无奈,稍作缓和,“你我之间以后也不必再谈情意了,好自为之吧。”
严夫人欲要争辩,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呵呵呵。”
突然,一阵女子的轻笑声响彻众人耳畔。随后轻笑的女子又喝骂道:“没用的废物,本座心情还不错,你算是捡条狗命,现在你可以滚回你的狗窝去了。”
刘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震,正是两天前袭击大船的女子声音。
严夫人听闻女子喝骂,姿态尽去。
她如蒙大赦,不敢去看马将军一眼,直接纵身飞掠。拉着身前已经被变故惊呆了的少女清儿,瞬间便透过前方的光幕不见了踪影。
马将军静静地看着严夫人的身影消失以后,抬头冷漠道:“看来我身边还有你的人啊?”
那女子依然隐匿与浓雾之中,同样以冷漠的声音回应道:“有没有都不重要了,这次必然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马将军冷笑:“靠嘴吗?”
“咻咻咻”
女子回应他的却是密集的破空之声。
刘弱察觉了异变,暗道不好,双手瞬间结印推出。火光喷涌化作一条三丈长的火蟒,成蛇盘之阵将他护住。
抬头看去,密集的雨滴从天而降,却宛若一只只利箭,带着锋利的气息。
而原白白与马将军已经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