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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拂袖而去,但瞧着适才自己摔碎的了酒壶扎伤了她,却还是不经意间将那些碎渣子一并的踢飞了。
见他走了,她良久才揉着酸痛的膝盖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转身却见那些原本在身边的碎瓷,被踢出了很远。
她站在原处良久,却见云豆儿抱着阿空走了过来。
阿空在她的怀里嘤嘤的哭着,一张如玉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连枝儿忙走了过去,“他怎么了?”
云豆儿忙道,“适才不知世子殿下为何生了那样大的气,竟直接走了,小公子瞧见了,被吓着了。”
连枝儿将阿空接在自己的怀中,孩子这才止住了哭声,只将小脸凑到连枝儿的胸口处。
她拍了几下阿空的后背,那阿空这才止住了哭声。
云豆儿笑道,“果然他最喜欢的便是夫人了。”
连枝儿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颊,脸上露出几分的慈爱来,“我家阿空最是乖巧了。”
“不知小公子全名叫什么。”云豆问道,“奴婢不曾听人唤过。”
“他叫连空。”连枝儿心头一震酸涩。
云豆儿并未细想孩子的姓氏,只笑着道,“果然是个极好的名字,定然是世子殿下起的罢。”
连枝儿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一身素雅出尘的人,目光显得有些复杂。
她一把将孩子递给的云豆儿。浑然不顾阿空的啼哭不止,“我去街上再买一些桃花酿。”
说完她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只剩下满脸委屈的阿空,看着母亲消失的背影。
*****
城外的监牢内,即便虽盛夏,但依旧寒彻透骨。
阮禄才踏进去,刹那间屋内好似更寒冷了些。
施染身上的枷锁已经被除去了,他白色的衣衫上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俊美的脸更是白的恍若透明一般。
看来这些狱卒分明是动用的私刑了。
“施大人,何必要受这样的罪,只签字画押,一切便结束了。”阮禄冷笑看着他。
施染看着他,同样的目光冷然,“世子殿下今日这是屈打成招不成?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
阮禄冷笑,“本世子想要一个人死,便是再垂死挣扎也是没有半点的用处的。”
施染看着他,“有些东西你注定是留不住的,即便我死了。”
阮禄心头一紧,“那一切只等着你死了再说。”
说完阮禄晃了晃手,身边的侍卫顿时明白过来,只走过去,一把将施染的手按住,在那张纸上画押。
一道血红的指印留在宣纸上。只要将它送到太后面前,他便再无任何的活路了。
阮禄接过侍卫恭恭敬敬送上来的纸,面无表情的收在怀里,然后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唇角,“她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人来人往的街头,连枝儿站在一处店铺内,那伙计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问道,“姑娘想买点什么?瞧着姑娘浑身的气派,只配得上我们这里最好的首饰。”
连枝儿看着他,“我要见阿曾。”
那人已经明了,然后让连枝儿候在外面,很快便瞧见阿曾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他一见了连枝儿,便笑着道,“郡主殿下,您果然厉害,才几日的工夫竟让长公主母子反目成仇,咱们的大计指日可待,很快您便能回到北凉去了。”
她看着他因为兴奋而通红的脸,她慢慢的道,“我要救施染出大牢。”
刹那间阿曾变了脸色,“不可啊,当初算计咱们北凉人的都有他一份,咱们还等着将来收拾他呢,没想到他今日竟有这般的下场,也还是罪有应得。”
连枝儿眼中有这说不尽的痛苦,“我是北凉的郡主,我的弟弟才是北凉的王。”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威严,竟有她父亲和兄长的气势。
“是。”那阿曾却慢慢的说道,“只是要从牢狱中救人谈何容易,况且在京中隐藏的北凉人屈指可数,咱们又不能去劫囚。”
“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了吗?”连枝儿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您在阮禄的身边,您怎么还问属下?”阿曾眯了迷眼睛,多了几分的狡黠,“看守监牢的可是他手下的人,自然也只认他的印玺。”
阮禄直到天黑才回去的,满院子的孤寂与清冷。
他顺着游廊走着,却见亭子处坐着那个纤细的人影。
佳皎洁的月光下,她坐在台阶上,地上不知扔了多少的酒坛子,整个人靠在栏杆处,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阮禄慢慢的走过去,果然闻见了她身上刺鼻的酒味。
他身子的暗影投在她的身上,似乎感觉到了,她慢慢的抬起迷蒙的眸子,“你来了?世子殿下还在生气吗?”
他原本是满腔的怒气。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的时候,一切搜烟消云散了。
阮禄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却不料她死死的抓着栏杆不肯放,嘴里还嘟囔着,“陪着我一起喝好不好,好不好……”
阮禄忍俊不禁,只认命似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而醉意朦胧的她把一坛子酒递到了他的面前,“咱们一醉方休。”
说完她又拿着另一坛子喝了起来,咕咚咕咚的,倒是十分的畅快。
阮禄知道北凉的人向来都是饮最烈的酒,连枝儿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也喝了起来,不一会子的工夫,便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的醉态,竟靠着栏杆睡着了。
而就在这时,连枝儿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她的眼中哪里还有半点的醉意,分明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
“世子殿下。”她轻轻的唤着。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颤抖。
然而阮禄却依旧睡着,半点的声音也没有。
连枝儿这才慢慢的伸出手我那个他胸口的衣襟处探去,果然没一会子的工夫,便将一个极小的印章拿了出来。
他们整日同床共枕,她也见过这印章几次。
连枝儿将早已备好的几个文书拿出来,只借着月色,按上了他的印章。
这印章虽小。却能让京城中所有的禁军唯命是从。
等她放好之后,便转身而去了。
府邸的人只要她的一句吩咐,便没有人敢拦着她出去的,而阿曾已经在府邸的不远处等着她了。
然而她才离开,原本醉着的阮禄却慢慢的睁开了眸子。
他慢慢的捡起连枝儿适才喝过的酒坛子,却闻不见半点的酒香,适才她喝下去的不过是清水而已。
“连枝儿……”他慢慢的念着她的名字,带着森森的寒意,“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京城中的牢房,到了深夜越发的显得阴森可怖,连枝儿只将所有的折子给了阿曾。
“真的不会出什么岔子吗?”她的声音里满是忐忑。
“放心,郡主只要在这里等着便是了,属下跟快就会回来。”阿曾安慰着她,“我自会将他从牢房中提出来的。”
连枝儿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然后说道,“若是施染不跟你出来,你只管将这玉佩给他,只说我在外面等着他出来。”
阿曾也不再磨蹭,只接过来,便拎着羊角灯,急匆匆的往牢房处去了。
连枝儿自己坐在马车上等了良久,却见外面似乎有了动静,她屏气凝神,忙掀开了帘子。一下子便看见了施染。
连枝儿看着他,“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他们那些人也太狠心了罢。”
“无事。”施染的声音很淡。
很快他便坐到了马车上,伴随着车轱辘撵在青石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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