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铁青,“这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已经跪在地上,只吓得脸色发白,“小的是在养马的,只因为懂得医马,便到处给马瞧病,今日是我鬼迷心窍,只想着来赚些银子,才装了大夫。”
“荒唐。”阮禄冷哼,但想着阿空没有事情,却还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但傅云凰明显显得慌张无措了,但很快便被她掩盖住了,只是站在长公主的后面。
“怎么会?”丝竹也顿时面露诧异,似乎不相信这一切。
而就在这时,却见连枝儿慢慢的跪在地上,“请长公主和世子殿下为妾身做主,有人要谋害阿空。”
此时傅云凰已经走了过来,欲要将她搀扶起来,“妹妹莫要怕,没有谁会谋害阿空的。只怕是今日有什么误会,才闹得这样的不可开交。”
连枝儿眼底却泛起了一丝的冷意,却依旧跪在地上,指着丝竹道,“长公主殿下,是她给了我一瓶毒药,只说让我给阿空喝下去,不会毒死阿空,但会让您觉得世子妃照顾不好阿空,将孩子还给我。”
丝竹没想到连枝儿竟将这话说了出来,急哭道,“奴婢没有说这样的话,您可不能冤枉了。”
连枝儿慢慢的道,“那瓶丹毒已经交给管月了,她亦是将那日的事情听见了,长公主若是不信的话,只管差人去问她,连外面侍奉的两个嬷嬷也听见了这件事。”
“你胡说,那日根本没有人在……”丝竹气急之下,竟脱口而出了这样的话。
但她却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由得手足无措,显得慌张起来。
而傅云凰也已经跪在地上,脸色惨白,“都是妾身不好,还请长公主和世子殿下发落,原本让我打理家事,不成想竟藏着这样包藏祸心的人了。”
连枝儿看着傅云凰,只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厉害。
“是奴婢做的,只是不想侍奉她一个妾室了而已,况且她又是自私狭隘之人。每日对奴婢非打即骂。所以才想着让她毒死小公子,她被处置了,我好报仇。”丝竹见自己已经不能活了,反倒是将罪责全都揽了。
连枝儿却指着那几个老嬷嬷和大夫,慢慢的道,“那为何他们竟这般的配合你,几个人突然冲进来捉我,然后又有假大夫来冤枉我?”
阮禄心中已经明白了,只冷哼笑着看那大夫,“既然有人选了你。只怕是想着无人认识你,将来好杀人灭口,将这肮脏的事情掩盖住。毕竟吩咐你来的人也怕孩子毒不死,让你再动手,那才一了百了呢。”
确实有人吩咐过他,只要他过来了孩子如何了,皆不能诊治,若是还有气息,直接想法子弄死。
他看着满脸戾气的阮禄,吓得不敢说话。
“将他们一并拉出去。只管往死里打,看都交代不交代了。”阮禄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傅云凰。
傅云凰的脸上惨白如雪,她终究是个年轻的女子,论手段和谋略如何比得上长公主和阮禄。
而就在这时,却见翠云走了过来,跪在地上,“都是奴婢拿着银子贿赂他们这么做的,还请长公主治罪。”
傅云凰急道,“你这贱婢为何要做这些?”
“是奴婢看世子妃您处处受冷落,世子从未踏进过您的屋子,可连儿夫人一来世子殿下便去看她。”翠云哭的厉害,“您还要每日操劳着照顾小公子,奴婢只是觉得您委屈,才做了这样的荒唐事,只想着连儿和小公子不再了,世子殿下能善待您半分。”
傅云凰哽咽道,“你竟糊涂成这样,阿空亦是我的孩子,便比我的命还重要,你岂能害他?”
说完傅云凰只跪在地上,哽咽道,“求长公主和世子殿下赐妾身一死,都是妾身不曾好生的教导奴婢。”
“来人,将这几个人都拖出去打死。”长公主的脸色铁青,似乎不想在继续追问下去,但连枝儿知道,长公主不过是为了保全傅云凰,毕竟她是长公主最中意的儿媳妇。
很快那几个不断求饶的人被拖走了,很快外面便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嘶喊声,屋内的奴才们俱是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长公主看向连枝儿,眼神尖锐的跟弯刀一般,狠狠的盯着她,只冷笑道,“你既然早知道这件事,为何不说出来,反倒还将计就计,如今连本公主和世子都被你耍的团团转。”
连枝儿抬起眸子,只看着长公主,没有半点的畏惧。“长公主殿下,妾身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而已,您也是生为母亲,自然明白妾身的心思。还请您做主,将阿空还给我。”
“今日的事情都是那丫鬟的错,孩子……”长公主还是想要将孩子给傅云凰,哪怕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而此时阮禄却在一旁慢慢的道,“母亲,儿子以后定然不会冷落云凰,等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怕阿空在她那里也不过是个累赘,只将阿空寄在她的名下,谁养都是成的。”
长公主深深的看了一眼阮禄,“既然都是你的女人和孩子,你好生的决定就是了,如今你既然有了自己的决断,以后也不必跟我商量就是了。”
说完便站起身来,而此时昏睡过去的阿空已经醒了,不时的发出几声哭声。
长公主只瞧了一眼孩子,没有多大的兴致。只转身要走,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阮禄说,“这几日你便歇息在云凰的屋子里,免得她再受任何的委屈,连丫鬟都瞧不过去。”
阮禄的目光看向傅云凰,“是,儿子记下了。。”
很快众人便都退下了,连枝儿亦是满脸欢喜的抱着自己的儿子,恍若失而复得的珍宝。
傅云凰眼底也有泪痕,但自己最贴身的奴婢被打死了,她如何不气恼,却只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倒让长公主疑心自己了。
她还是转身走了,很快屋内只剩下连枝儿和阮禄了。
阮禄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只看着连枝儿,“连你也学会了算计,你果然精益了,连傅云凰都被你算计了进去。”
连枝儿摸着自己儿子的小脸,头也不抬,“许是以前受了太多的苦,既没有人帮,自然是要自己保护自己的,况且我还有阿空要保护。”
阮禄的眸子一寸寸的冷了下去,只冷哼道,“昔日里傅云凰不敢对这个孩子怎么样,如今在你的身边,她以后便是肆无忌惮了,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保全这个孩子,况且如今你不过是个妾室,却养着长子,这无异于将自己置于炭火之上。”
连枝儿抬眸看着他,“没事,世子殿下会护住我们的,不是吗?”
阮禄忽然觉得心头一暖,似乎胸口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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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屋子里,阮禄靠在美人靠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往四处的打量着,只冷笑道,“看来今日太后娘娘赏了不少的好东西。”
绝色的美人将头发松散开,只画了淡雅的妆容,却依旧是美如仙子,便是在多的富丽堂皇,也掩盖不住她的美。
“世子殿下,天色已经晚了,让妾身侍奉您歇息罢。”傅云凰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况且明日早朝您还得起早……”
“别装模作样了。”阮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母亲不在这里,何必这般假惺惺的令人作呕呢?”
“世子殿下。”傅云凰的脸色有些发白,“您可还是为了今日的事情怪罪妾身,都是那丫头做了这样荒唐的事情。”
“本世子不是傻子。”他笑着,眼中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