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如今瞧见了一个这样的女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长公主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自己的父王当初也有几个妾室,母亲待她们也算和善,甚至还经常送她们珠宝首饰。
琼落用唯一的眼珠盯着连枝儿,忽然慢慢的说道,“你不喜阮禄?”
连枝儿只觉有些匪夷所思,“你怎么知道?”
“我是青楼的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人的心思没有去猜过。”她慢慢悠悠的道,“适才你提及阮禄的时候,脸上有的只有厌恶而已。”
“我是不喜欢他,是他逼迫我来的,然后夺走了我的儿子,给他的世子妃去抚养。”连枝儿看着她,竟下意识的问,“你会帮我吗?”
“好,我帮你。”那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因为少了一只脚,她只拄着一个破旧的棍子,每一步都是颤颤巍巍的。
她端着唯一一盏明明灭灭的灯走到连枝儿的面前,然后照着连枝儿惨白的脸颊,“是个美人,只是脸上的傲气太重了些,男人瞧见了都不会喜欢的。”
连枝儿有些不解,“他们不喜欢又能如何?”
“我这一辈子是没有希望了,我可以帮你得到阮禄的心,甚至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她的声音慢慢的在连枝儿的耳畔响起,“你什么都没有,这是你以后唯一可以仰仗的东西了。”
连枝儿咬了咬牙,“你为何要这般的帮我?”
“我以后自然有我想要的东西。”琼落看着她,“老天爷真是看我可怜,竟终于让我等到了你。”
“我该怎么将我的儿子要回来?”连枝儿看着她,只要她能帮自己做成这件事情,她任由着自己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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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染这几日总是噩梦连连,他不断的差人去找连枝儿的下落,但所有人都找遍了,却始终没有半点的消息。
这日天亮他便已经起身了,脸色惨白如纸。
等他出了屋子,却见外面的小厮正匆匆忙忙的走,险些将施染给撞上。
那小厮一见是他,不由得吓得跪在了地上。
“为何这样的匆忙?”在施府是有规矩的,连底下的奴才们也不许吵吵闹闹的,更不许胡乱的东奔西跑。
“是今日发了月钱,落棋吩咐我昨日将他典当的东西赎出来。不成想昨日吃多了酒,竟一时忘记了,现在只尽快来交差。”
那人说着,便还是从袖口里掏出几件东西来。
落棋一直花钱大手大脚的,拆了东墙补西墙,没钱的时候典当一些东西也是常事,施染都是知晓的。
他原本就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况且马上便要早朝了,便转身要走。
而就在这时。目光却猛地瞧见了一块金器上,却见竟是一把金锁,那熟悉的纹饰如针一样往他的心里扎。
他紧紧的皱眉,“叫落棋来见我。”
那小厮不由得吓得浑身打颤,“大人,这会子该上朝了,若是耽搁了——”
施染的声音极冷,甚至带了几分的急迫,“快去。”
很快落棋便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他也知道竟是那金锁的事情被知晓了,只来到施染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半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了。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施染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阴寒,这让落棋连想好的谎话也不好说出口了。
“是那个女人给我的。”他急忙交代了,不敢有半点的隐瞒,“那日世子殿下大婚,那北凉的郡主抱着自己已经死了的孩子来府邸,奴才想着这件事绝不能让老爷知道,便也没有回话。”
“那孩子死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颤抖。
“听看门的小厮说已经死了,连呼吸也没有了,可那女人还是不肯撒手。”落棋满头的大汗,一时间也被施染此时的表情给吓住了。
施染一脚踹在了落棋的胸口处,直接一个窝心脚,落棋往后跌了数步远,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施染。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施染发这样大的火气,竟只是为了那个北凉的郡主,他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怎么能亲自动手打自己的奴才。
落棋不由得落下眼泪来,只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扇着,一边哭道,“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自己动手打,免得脏了大人的脚。”
施染脸色惨白如纸,“以后你不必在我的身边侍奉了,让管家给你安排别的去处。”
他说完转身走了,他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在这京中,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的究竟会去找谁,但他也知道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岂能容得下连枝儿。
没想到今日朝堂上却并不安生,几乎让众人毛骨悚然的消息从边关传来,人人都是惶恐不安。
竟是燕成王带着自己兄长的尸骨回到北凉之后,便并未有半点的心思与中原重归于好,而是在边关屯兵十万。竟做出攻打中原的架势。
朝中的大臣们皆是惶恐不安,只得在朝堂上胡乱的骂着。
只说什么狼子野心,喂不熟的畜生,当初就该赶尽杀绝之类的话。
太后这几日病的更加的厉害,只勉强撑着孱弱的身子,见众位朝臣吵得不可开交,一时间竟没有力气呵斥他们,而年幼的皇帝更是满脸的惶恐,好似天塌地陷了一般。
甚至有胆小怕事的人更是提出要和北凉和亲,让公主带去大量的珍宝,好让北凉人平息怒火。
而言侯却是不断的抗争,只说燕成王分明是狼子野心,若是将公主送过去不过是羊入虎口,只会让北凉的铁骑更加的肆无忌惮。
而施染却自始至终并未说一句话,只觉得有些无奈,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的北凉郡主,已经成为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中原人绝不会将她交出去的,而且还要拿着她的身份辖制北凉人呢。
但谁又知道北凉人会不会为了一个郡主,而放弃这场复仇。
终于纱幔后面的太后轻咳了一声,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只等着这个妇人的吩咐。
“是啊,北凉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知哪位大臣愿意去边关征战?”太后慢慢的看向众人。
但这些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见了北凉人,都吓走了半条命,谁敢去边关跟北凉人打仗,况且在京中尚且能算计北凉人,可在边关,那才真真正正的是北凉人的天下。
言侯不由得将目光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若是他此时站出来,若是将来击退了北凉人,那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便是他们了。
阮禄却似乎在陷入沉思,他几乎要站出来,却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若是自己与北凉人去决一死战,杀戮的却是她的亲人,那她只有更恨她的道理。
太后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拂过,却最后落在了阮禄的身上,却还是慢慢的道,“罢了,这件事明日再议罢,还请众位记住,若是北凉人打进上京中,你们只会比四年前更惨。”
一时间众位大臣更是惶恐不安,只等着皇帝和太后走了,才议论纷纷的往往外面走。
阮禄才踏出金銮殿,却见一个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抬眼去瞧,却见竟是满脸你复杂的施染。
“这是做什么?难道施大人还出征不成?您跟本世子说没有半点的用处,只管气告诉太后娘娘才是。”
他的声音里满是酸溜溜的讥讽,可施染去浑然不在意。
“她在你府邸上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施染直直的看着她,“将她给我,留在长公主府,她只有死路一条。”
阮禄却忽然笑了起来。